白轻鸢心头微紧,看着失去生命征兆的陈月,脑子很乱。
望着狼藉一片的恒温室,表情有些木。
是谁,杀了陈月?
“哒、哒、哒——”
突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轻鸢立即打起十分戒备,方才杀陈月的人,还没走。
食指指腹叩在左手小指的指甲上。
她的小拇指甲里,藏着粉状炽血X号。
倘若来人要威胁她的安全,她只需在弹指间,即可将对方化作一摊血水。
只可惜——
这个杀招,她到最后一刻,都没忍心对陈月使用。
虚掩的门,被推开。
白轻鸢将自己的身体掩在保温柜后方,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方向。
“是我。”
率先闯入的,是一道狂妄、邪肆的清冷女声。
熟悉的声音,让白轻鸢一怔。
叩在毒药上的指腹,也缓缓松了力道。
白未曦推开门,泛着冷感的黑色牛仔裤下包裹着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底下蹬着一双皮质的黑色长筒靴。
往上,面上染着几分血色和燥郁。
明艳张扬的眼尾向上勾着,冷冷的打量了一眼恒温室的惨状,眉头拢得愈深。
“堂堂异瑰医生,收拾不了一个小喽啰?”
白未曦把玩着手中仅剩的一枚暗器,走近白轻鸢,语气散漫。
“你……”
白轻鸢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白未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在白轻鸢错愕的目光中,白未曦从容的走进来。
踢了踢陈月横在过道上的手,绕到她的右侧,蹲下来,胳膊懒散的搭在膝盖上。
“这是,把那小丑玩意儿给霍霍了?”
白未曦头也没抬,只伸手,将那具尸体额头上的暗器取下来。
这暗器,以后还用得着呢,可不能浪费。
哪天若是心血来潮,拿着栽赃一下盟会也是可行的。
白轻鸢渐渐平复了心情,扭头看了眼被利器摧毁的窗户,克制的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窗户外忽然极其细微的一声响。
一只大掌,忽然覆上窗户上的保险杆。
在白轻鸢的注视下,那只手将保险杆硬生生的拽得变形。
白轻鸢后脊一凉,“谁?!”
倏地,一个灵巧的身体一跃从窗外跳了进来。
“见过异瑰医生。”
来人是个看着有些憨实、眼神却透着灵气的男生,在落地后,朝着白轻鸢客客气气的弓腰。
徐晨落地,打量了一眼恒温室,将袖子捋了上去,“异瑰医生,这些,是不是都不打算要了?”
说着,一副要动手收拾实验室的模样。
白轻鸢反应过来,这是白未曦带来的人。
“不用帮我。”白轻鸢拒绝的言语,脱口而出。
白未曦正用随手捡来的一盒消毒棉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暗器,闻言,停下动作。
抬眸,望进一双漫着复杂思绪的眼。
白未曦舔了舔牙尖,思索了下,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心腹,之前,我派他在暗中保护你。”
“你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