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继续把水喂给师父:
“师父,我没错,我不想走,这世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见状,刘长老用劲儿把水囊扒到了一边:
“混小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斗不过他们的,听师父的话,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又怎样。”
陈安继续把水囊凑到了刘牧之嘴边:
“师父,你先喝水,鲁堂主和其他长老都还在等着呢。”
闻言,刘长老无奈给了陈安一个白眼,这才啃抱着水囊喝了起来。
一旁的鲁啸天见状,靠着牢房栅栏劝慰道:
“安子,听你师父的,走吧,我们老了,就不跟你折腾了,到时候找个深山老林躲进去就把残生过了就行。
“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到时候总是会还我们一个正义的。”
陈安看师父不再喝水,便把水囊送到了鲁啸天嘴边:
“堂主,迟到的正义算正义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骗小孩的说辞罢了。”
闻言,鲁啸天张了张嘴,喉咙里的话却没有再说出来。
是啊,迟到的正义还算正义么?
那些被当做牛羊一样圈养,吃不饱饭,还要被派到前线当炮灰的老百姓,谁来给他们正义。
就算停个几百年,等到改朝换代了,难道就是帮他们归还了正义了么?
陈安把水囊的水挨个给御剑堂的长老们送过去,一边喂水,一边说道:
“师父,堂主,诸位长老,有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句话被历朝历代的皇帝,文人拿来鞭笞老百姓。
“但是,我对这句话,有不同的理解。
“我认为,这个责,不仅仅是责任的责,还是问责的责,并且,问责这两个字还要放在前面。
“不应该把天下兴亡的责任归到老百姓身上,而是需要老百姓去问那坐在皇位上的人,为何日子会苦到这个地步。”
陈安看着十几名长老看着自己惊讶的眼神,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生下来就被划分为三六九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看着长老们脸上的惨败之色开始慢慢消退,陈安把他们一个个扶了起来:
“我没错,我不走。”
看着长老们眼睛中开始闪烁起来了亮光,陈安继续说道:
“我生来就在这块土地,这土地就是我的家乡,我不是他们圈养的牛羊,可以让他们随意杀戮。若是非要选择,我宁愿选择起义。”
“安子,不可乱说。”
刘长老伸手就要把陈安的嘴给捂上。
他不是不让陈安说,而是这句话若是被传出去,那后果....
但是,他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陈安的话像是一颗颗钉子一样,在他封闭了几十年的成就观念上钉了下去。
而这些钉子,撑开了一道道裂缝。
其余御剑堂的长老们看着陈安,只觉得胸中有东西想要吐出来,但是被一股莫名的枷锁勒住了喉咙。
他们想说,却一时间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鲁啸天站出来笑着说道:
“安子,要不,我们先回御剑堂?虽然咱们老兄弟都不怕冷,但是一直光着身子也不算是个事儿啊。”
其余长老见状,也连忙附和道:
“哈哈,对嘛,先回去,一边喝酒,一边说,两天没吃东西了,想吃红烧肉了。”
“对,安子,别着急,咱们回去慢慢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