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有我陪你黄泉路上一起喝酒,你不会还埋怨无聊吧。”
岳撼山瞥了一眼白起,把袖子卷起,轻轻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
白起先是愣了一下,最后便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老岳,你说的是,是我脑子拎不清了,咱们早就该死的人了,还在乎这干啥。
“就算是拼着那刘老鬼域爆发,也不能让他活着进谷。
“纯粹的拼兵力,咱们调教出来的小兔崽子,还能怕这区区十五万大军。”
岳撼山点了点头,松开卷在手中长袖:
“国师,到了此时,咱们开天窗说亮话,既然秘银在我们手中,虽然我没听过你说的那人,但是大概率跟我家陈安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
“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是亲家呢,再加上之前你欠老白的人情,那我岳某人求你一件事,不过分吧。”
看到何玉澄点头,岳撼山才嘿嘿笑着继续说道:
“咱们藏兵谷也不是为了造反,就是为了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吃口饭,让他们像人一样活着,能读个书,或者学个手艺。
“我那徒弟,陈安有句话说的好,人生而平等。”
说到这里,岳撼山摸了摸腰间,却发现装着酒的水囊早就已经空掉。
“老岳,知道你贪嘴,喝我的。”
看着白起扔过来的水囊,岳撼山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又扔了回去:
“人生而平等,这句话,我第一次听的时候,感觉头皮发麻,这他娘的不是造反的话么。”
岳撼山吧唧了下嘴,继续说道:
“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天下,总归是要有些希望的。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当皇帝的命,他姬家在没有创立大郑之前,谁能说他姬家就是天命之子。
“还是那句话,给后人留点希望。”
人生而平等,何玉澄在心里念叨着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想起了那个夜晚。
那个自己为了避免妹妹洛玉凝被父母易子而食,抱着妹妹冒雨从家逃走的夜晚。
“本座答应你们,若是真的藏兵谷受不住,会护佑谷内孩童的平安。”
我还没提要求呢,你就答应条件了?岳撼山对何玉澄答应的这么利索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细细去追寻原因。
只要对方答应了,那便是好事儿,怎么说人家也是国师,不至于出尔反尔。
“那就多谢国师了,接下来就请国师在一旁旁观吧,接下来我们两个老兄弟就只剩下一件事情要去做了。”
“老岳,还是让我自己去吧,一换一,我还是能做到的,不然,岂不是对不住安子为我打的这套盔甲和长剑。”
白起笑着身子便朝着黑水河对面冲去:
“老子知道你羡慕这套盔甲和长剑,但是老子也不白让你羡慕,记住,回头给老子多烧点酒,要辣喉咙的那种。”
看着飞过来的水囊和消失在鬼域中的身影,岳撼山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
是啊,老子羡慕你那身盔甲。
那是老子徒弟亲手打的,那是老子的徒弟。
可是老子没让你去送死啊。
不过,岳撼山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能一换一让刘紫阳彻底死在远离藏兵谷的地方,谷内人存活的概率会再大上几分。
“国师,老夫欠你一个人情,还请国师暂时选择中立,容老夫去帮老白掠阵。”
岳撼山说话间,仰头把水囊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身子亦是消失在原地,朝着黑水河对面掠去。
你是真的把我当亲家了?国师何玉澄看着身形消失的两人,无奈叹了口气。
随着口哨声响起,一直盘旋在空中的仙鹤落下,她纵身跳了上去。
没办法,作为可能是亲家的存在,该帮的忙,还是要帮的吧?这一点不算过分吧。
“族叔,可有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