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大部分的“熟人”,我记着他们的性子,什么时候曾得过病,什么时候曾受过伤,我想我大抵是伪善吧,总是记着这些,想要在一个让他们猝不及防的时候,让他们觉得我很关心他们,好让他们觉得我是个好朋友,我到底是个伪善的人。
但我常常这么期待着,他们可以看懂我书中的桥段,然后来试着窥探我那破碎心境的一角,但到底是奢求太多了,无论对谁太过热情,就增加不被珍惜的概率,倘若没有过度的期待,便不会有极度的悲伤。
他们的不闻不问,渐渐的让我产生了一个带着仇恨心的想法,我想也是,他们也许觉得写作是一件费时费力,吃力不讨好,付出没有回报的事情,我所过的日子,无非虚度光阴,所做的事情,无非是劳而无功........
我想我大抵总是在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每一个人类吧,只是人类是一些恐怖的生物,我难免不自觉的谨小慎微起来,所有人认为我善于交际,其实这个过程犹如极刑,但却又不得不笑脸盈盈。
人都是一样的,人都是自私的。
环境还是把我变成了一个倾听者,尽管我对人类极度恐惧,但似乎始终割不断对人类的情缘,我不想再表达自己的情感,我的抱负,我的不甘,我的痛苦,我只是坐着,静静的听别人娓娓道来。
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便不会有人知晓,我的脆弱便被一直被我藏着,成为了我为自己保守的最大的秘密。
我有罪.......
而我只能在这里小声的说几句,毕竟这里似乎死是我最后可以呼吸几口的地方了,我到这里,大抵是明白了我所害怕之人再也不会读到此处,便几乎畅所欲言了。
太宰治的一句话,我很喜欢.......
生存真是一桩十分犯难的差事,到处都缠绕着枷锁,稍一动弹,就会勒的鲜血四溅。
写到这里,天边已经快明亮了,太阳照常又要升了起来,等到日过午稍了,我又要为了自己的日常忙忙碌碌了。
好吧,我似乎也不了解人类,我也不了解他们,至少,他们在我最痛苦,最孤独的日子里,给了我最快乐的回忆。
我怎么能贪婪的再奢求些什么呢……..
我到底是个自私的人。
我很珍惜那几位真正陪我走过了匆匆岁月的朋友,尽管他们不会来读我的作品,但是我想,他们还是了解我的。
昨晚的酒已经完全醒了,我在清醒的状态下写下的这份手记,倘若你有耐心看到这里,请容我像你道声谢谢。
各位。
我只是一个活在幻想里的小说家。
署【】
这是一张破俗不堪的纸张,手记末尾模模糊糊的写着一个名字,依稀辨认,才能看清那一个浅浅的“钟”字,似乎已经被磨的很淡了。
璃玥仔细的看了看,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记下了这几段的内容,这不是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只是一个人小声的牢骚罢了。
应该是这样的。
璃玥把这张纸塞回了瓶子里,用力向着外面抛去,这里的风浪声很大,足以冲去一个人奋力凄凉的呐喊声。
瓶子回到了汪洋大海中,在碧蓝的的海面上浮浮沉沉,不知道漂向哪里,也许再也不会有人会打开它。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写下它的主人,在动笔的那个刹那,便已经知晓这是一份无人会注意到的事物罢了,若不是不小心漂进了璃玥死渊的范围。
它大概是要漂流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