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条鱼被打在了岸上,不停的扑腾,它们也很肥硕,看上去好好吃,不,是好可怜。
这两只怪物就和哼哈二将一样,一唱一和。
“此湖是我开!”
“留下买路财!”
风箫见一只怪物通体红色,和烧红的热铁一样,它头若黄牛却长龙角,身如烈马但披鱼鳞;而另一只则通体蓝色,像初夜的天空似的,它首似豺狼亦有龙角,体同猛虎竟有蛇尾。
那只巨牛脖子上系着一颗铃铛,在牛摆动身躯的时候就响个不停,不过发出的是清脆好听的声音;而那只豺狼口中含着一把未开锋的青铜大剑,它的眼睛睁得无比巨大,似要食人。
“学习老幺在这水底待上数日可算有所收获。”
“你们几位看上去就是轻车熟路,定是晓得如何进那洞庭秘境。”
“还不快快带路?”
“以免无妄之灾?”
周凝被吓得说不出啥话来,她万万想不到这两只骚扰自己娘亲的妖兽居然一直潜伏在自己家门口!
风箫正要唤出宝珠,却被森茗给拦了下来。
“畜生!还不喊两句伯父来听!”
森茗稍稍使用了法相天地,将自己变得大一些,好让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瞧见自己。
那豺狼脑袋一见眼前变大的黑猫,居然还能够将自己怒目圆睁的眼睛给再张大,而旁边的牛头则不断的颤抖,搞得他铃铛都在乱响。
“老二你眼神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大哥,别骗自己了!”
这两只巨兽登时低了脑袋,异口同声地喊道:
“森伯父!小子不懂事,还望海涵!”
“至少下手轻点!”
“是啊是啊!”
森茗其实现在打不过这两个肉坨子,他变回人类的形态,然后背着手说:
“罢了,你们兄弟两个蠢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知错,要是我再为难你们也说不过去了。”
听到森茗这么说,那牛头和狼头更是害怕了,他们两个“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很整齐,所以听上去只有一声。
“森伯父啊,要么你还是打吧,我们怎么样都能够受着,要说有仇必报我睚眦还是不及你啊!”
“是啊,是啊,我囚牛虽说脑袋笨了些,但胜在肉结实啊,打两下不碍事的!”
森茗看着这两个点头如筛糠的家伙,摇了摇头,拔出蝎蛇尾就是往两只巨兽身上招呼。
“伯父!重一点,我好安心!”
“伯父!这哪够你泄愤的!”
森茗在心里暗骂着青龙,生下两个皮糙肉厚的玩意儿,自己都用大力气去打了还说要重一点,也不知道这俩缺心眼的是真这么希望的还是拿自己寻开心!
其他人就在羽毛船上看着这诡异的场景——森茗在用长枪变成的鞭子抽打着两只跪地巨兽,而巨兽却一脸安心。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森前辈是这两个宵小的伯父?而且这两个还说自己是龙子?”
周凝被惊得都好像忘记了呼吸,而风箫霞玉则习惯了,森茗能和青龙称兄道弟的,当两只龙子的伯父再正常不过了。
“森茗他……算是只上古大妖。所以大抵就是你看得那样。”
风箫解释道。
“不会吧……”
周凝有些不敢置信,虽然自己的娘亲也是上古大妖,但是年纪是绝对要比这些龙子要小的,而森茗却是龙子的父辈。
她今天就和一只比自己娘亲还上古的大妖一起合奏!告诉那些乐坊的人,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森茗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气喘吁吁的样子,没让眼前这两个肉疙瘩看出来,他收回了蝎蛇尾,然后故作高傲地说:
“你们今日犯下的也并非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这点惩处够多了,如若再犯我连着你爹一起打!”
这两只巨兽背上都是森茗用尽力气抽出来的血痕,毒气从这些伤口之上不断地冒出,看上去就吓人。
可是这点伤势对两只龙子来说不值一提,他们和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不断地点头,说:
“多谢伯父手下留情,定不再犯。”
“定不再犯。”
囚牛和睚眦听到森茗说要连着自己父亲一起打是很害怕的,他们以前有幸见过森茗打自己的父亲,事实上是森茗全家人一起围殴青龙,最终青龙被打了个结,花了一个月才康复,父亲的惨样给幼小的龙子们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那件事的起因只是青龙又搭讪上了一个女人,这完全没有什么啊,父亲平时就是这样子的,很正常,龙子们还以为这样才是真男人呢,没想到那个女人向琼奇告青龙猥亵,平日好断案的琼奇立马带着全家惩处了青龙,这才让龙子们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堂课——到处勾搭女子是不对的!
囚牛和睚眦见森茗用了法相天地还要抬头才能和自己说话,于是将自己的身躯给缩小,待到和普通野兽无二才停止。
“森伯父怎么在这洞庭?”
囚牛大着胆子问道。
森茗也变回原样,说:
“先说说你们为何在这里,这里可是巴陵郡主的地盘,你们刚刚分明是要硬闯进人家家中。”
囚牛张着嘴巴,似要说话,但又不敢说出来,旁边的睚眦感到头皮发麻,他吞了口口水,说:
“伯父,先说好,我们的本心是好的,只是为了不让其他女性深受父亲的毒害!”
睚眦的剑都要衔不住了,他只希望森茗能够认同自己的说辞。
“哦?怎么个不受青龙所害法?”
睚眦见森茗情绪似有缓和,于是继续说:
“你知道的,父亲他死性难改,脑子不长脑袋里,我们无论如何都是劝不动的,所以我们只有阻止女方这一选择了。”
周凝从刚在就一头雾水的,她迷惑地问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阻止女方要来我们这里?”
“因为巴陵郡主就是我父亲的新欢啊!”
睚眦说得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