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糖浆缓缓从杯子之中流出,在空中扯出了一条琥珀色的瀑布,不过这瀑布的流速很缓慢,落在棕黄色的饼皮上就很不情不愿地四散开来,最后铺满了整个烤薄饼的表面。
这一下简直甜度爆炸,因为艾利尔极度嗜甜,她又往自己的咖啡之中连着丢了四块方糖才作罢。
风箫则没有艾利尔这么夸张,一块方糖对她来说就很足够。
风箫的面前摆着两盘蛋糕,都撒上了一层可可粉,呈现出巧克力的那种棕色,风箫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提拉米苏,哪个是慕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都要吃进肚子里。于是她拿起叉子,将其当做了刀,竖着切下了一块蛋糕,然后叉起来往嘴里送,风箫学习能力很好,这是刚刚看着隔壁的人学的。
吃到嘴里风箫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提拉米苏中间是放了一层饼干的,虽然这饼干被故意做得很软方便切割,但是能够很清楚地尝出和滑滑腻腻的蛋糕不同的感觉。
风箫还想在多将这提拉米苏放在嘴里品味一会儿,可是一不留神它们就狡猾地滑进了肚子里面,风箫没有办法,只好再切一块吃。
这提拉米苏大概比人参果还好吃吧,风箫又没有看住,只好再继续切一块。
完全要不了多久,一块大大的提拉米苏蛋糕就被风箫切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半了。
风箫看似吃得很快,但是完全比不过对面的艾利尔,那么大一个烤薄饼,就只有最后的大概六分之一,艾利尔的嘴巴和霞玉一样鼓鼓的。
铺满枫糖浆的烤薄饼没能在艾利尔的血口之下抵御很久,全部进了艾利尔的肚子之中,最后一块的烤薄饼被艾利尔在盘子中涂画了好一阵,它吸满了盘子剩下的所有糖浆后才被吃掉,算是风光大葬了。
艾利尔吃完薄饼后喝了一口已经几乎尝不出苦味的咖啡,然后看向了还在努力抵抗滑腻的提拉米苏不让它们掉进自己胃袋里的风箫。
风箫感到有股视线在看着自己,于是睁开眼睛,只见艾利尔眼中似乎流淌着渴望,她的嘴角还有一处反光,大概是糖浆,又或者是口水?
“还有呢。”
风箫将慕斯往艾利尔的面前推,艾利尔显得有些慌乱,但还是默默接受这块诱人的蛋糕。
二人吃东西都比较沉默,属于是那种埋头苦干的一类,和森茗那种喜欢侃侃而谈的不同。
因此甜点消失得很快,最后艾利尔剩下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慕斯由风箫吃掉了,摄取足了甜点,二人都觉得很惬意,尤其是艾利尔,似乎被森茗软禁也挺好的,至少当个饱死鬼吧。
“大秦……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呀?”
风箫喝了一小口咖啡,说道。
“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我们有繁荣的港口,无数的货物在这里等待着转运和交易,海鸟不断地盘旋,盯着渔船上数不尽的海产,我们还有广阔的牧场,一年四季都是美丽的绿色,牛羊成群地在上面吃草,微风吹来就有很好闻的夹杂这咸咸海味的淡淡草香。”
艾利尔说完也喝了一口咖啡,她似乎觉得还是不够甜,于是又丢了一块方糖进去,然后用银匙不断地搅拌。
“真好,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
“九州也很美丽,我希望有一天尘埃落定,能走遍这九个州。”
风箫要搞清父亲开阵的原因,森茗要救馄饨,艾利尔要解决魔女猎手,大家都在等着尘埃落定,这个世界的空气质量似乎不太好,雾霾很重。
“那个卡布特,是你自己做的吗?”
艾利尔点点头,说:
“是的,为了通讯方便,我才做了卡布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不过现在有了手机这种东西,卡布特没有用了。”
“你们没有千里传音术吗?”
“千里传音?是指喊得很大声千里之外都可以听见?”
“不不不,是和打电话一样的,只要在心中确定目标,然后默念想说的话语,对方就可以听到的法术。”
艾利尔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
“没呢,如果我们有这么方便的魔法我也就不用做卡布特了。”
“对了,你那卡布特是怎么做的?在这么小的地方镌刻法阵可不是易事啊,稍不留神就会破坏卡布特脆弱的身躯。”
风箫对于法阵很有热情,毕竟自己一派就是守阵的。
“我是在纸上画好后再印上去的,这样就不怕伤害器官了。”
“居然还能够这样子吗?”
九州法阵似乎没有这样子的手法,不如说九州就没有在小东西上刻法阵的习惯,几乎都是往大了画,画在纸上画在墙上也就算了,九州人往往还要在一座山上画,在一座城上画,青眼山的镇妖大阵和高泊市的聚灵大阵就是这样的好例子。
“是啊,只要用地精血画在鱼尾蓟做成的纸上,然后贴在想要放法阵的地方,地精血受热就会变回液体印在上面,最后刷上一层防护油防止地精血受热重新变回液体就可以了。”
风箫听了半天发现都是没有听说过的素材,应该不是九州的产物,于是有些失望。
“不过这些东西我都随身带着,如果你想要试试我可以教你。”
“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吧?”
风箫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咖啡,站起来就要拉着艾利尔回家。
艾利尔拉不过风箫,只好也一口喝完了咖啡,被风箫拖着出了奶茶店。
艾利尔还没有进过森茗家的书房,一进门,她就感受到了这里不一般,各种占卜器具摆在书柜上,还有琳琅满目的书籍,而且还有很多的手记,这里不亚于一个炼金术师侯爵的图书馆。
“这里的书可以看,但是不能碰法器。”
风箫贴心地告诉了艾利尔注意事项。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别碰,也许有什么机关或者会沾染因果之类的。”
艾利尔点点头,她又指着墙上醒目的挂画说:
“那画的是什么生物?感觉不简单。”
“那是森茗一家五口,中间的是他。”
艾利尔对着那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办法将他们和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九州生物对应起来。
“啊,风箫你想在哪里画法阵呢?”
风箫拿出了之前艾利尔给自己的金锹甲,说:
“我把它起名为塔其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