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也恢复了人的形态。可以看到我的手和脚都有清晰的治疗痕迹,只有几处比较深的划伤用绷带包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感受到我醒了,趴在床边打瞌睡的查理也睁开了眼睛。
“蒂娅,你感觉怎么样?!”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我的伤口,然后帮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并在背后垫上了几个蓬松的枕头。
“我感觉好极了,查理。”
实话实说,昨天晚上的情况虽然危险,但是让我感觉像是回到了上辈子作为一个火龙保护者的感觉。可能在别人看来,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被关在了匈牙利树蜂的保护区里。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对龙的习性十分熟悉的人与龙的博弈。
查理心疼的抚摸着我的手,这是唯一一处被绷带厚厚的包起来的地方。
“我们今天还可以去看看那只匈牙利树蜂吗?”
我甩了甩头发,准备从床上坐起来。
“不,我们今天要回陋居了。”
查理说。
“为什么!你不是还有一周才放假吗?”
如果我的不小心让查理丢了工作,那真的太糟糕了。
“没什么,只是提前请了假回去。”
查理给我把垫在腿下面的枕头拍的蓬松一些。
“你没有和斯内普讲这里发生了什么,对吧?”
我盯着查理。
“还没有,但是信已经准备好了,等一下就可以寄出去。”
查理叹了一口气。
“信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
查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牛皮纸递给了我。
“我真的很抱歉。”
他说。
我展开那封信,草草的读了一遍。读完我便把那封信给撕了。
“蒂娅!你干什么!”
查理想要从我手里抢信的残骸。
“你别想告诉斯内普,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罗马尼亚了。”
我把撕碎的信塞进了口袋里。
“但是…”
“不用但是,你带我回陋居休息几天,这点伤口在我回家之前早就好透了。”
我把袖子拉下来遮住了缠了绷带的地方。
“我真的很抱歉,蒂娅。”
查理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怎么可以…我怎么敢把你一个人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是故意的吗?”
我捧起查理的脸。
“我…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责怪自己?”
我轻轻的抚摸着查理的卷发。
“你不需要为任何事情道歉。”
在离开之前,我们准备再去看一眼诺伯…不对,是诺贝塔。
这一次,查理怎么也不肯让我进保护网内,只是用哨音把诺贝塔叫到了保护网边。
我和诺贝塔隔着透明的保护网相望,我看不到凶狠和虐杀,反而是一双像小狗一样的眼睛平静地盯着我。上一世,我对龙的热爱一直不被家人所认可,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受伤。毕竟大多数龙都是不通人性的。太多驯龙人和保护者在工作中的轻则受伤重则直接丢掉性命。
如果是我自己的女儿,我大概率也不会同意她从事这样的工作吧。
我最后看了诺贝塔一眼,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还会回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