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他这次是一个人来的这个副本。”他说:“只是一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变化的那么快吗?”
“所以他见过你了?”林泊抓住重点,“他见过你的脸?他知道你是谁?”
“见过。”魔方并不是每个副本都要穿着披风,这个副本的身份特殊,他不得不无时无刻穿着它。
白之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那就怪了,他好像不认识你啊。”
他们谎报名称没有被认出来,魔方与这个人见过也没被戳穿,这不像是演的,像是真的不知道。
“先回去吧。”林泊从他二人之间穿过,“注意着点,别太放松了。”
经过周舟身边时,他看见周舟那桌的两个乘客一个劲的给周舟塞东西让他吃,还胆子不小的要去摸茜茜的脸,被周舟臭着脸一把捏住手腕。
“不要摸妹妹哦。”林泊笑眯眯的弯下腰,把要掉下的薯片又放回桌上,“她哥哥会不开心的。”
那俩人讪讪的收回了手。
察觉到林泊的眼神,周舟站起身,抱着怀中的茜茜跟在林泊身后往厕所走去。
“诶……”那两个人刚打算说什么,魔方和白之寒就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去,他俩面面相觑,转移了目标,开始把手里的东西塞给魔方和白之寒吃。
“怎么了?”周舟换了个姿势抱着茜茜,茜茜个子小,怎么抱都很方便也不碍事。
林泊:“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周舟摇脑袋,“除了一直让我吃东西,也没什么。”
吃东西。
每个人都在怂恿着他们多吃点东西。
“那你知道这节车厢要怎么过吗?”
周舟还是摇头,“没有思绪,门推不开,也没有任何的任务发布。”
“啊对,刚才忘记问你了。”他突然想起来刚才被突然打断的环节,“轮到你说你的秘密了吧。”
以为逃过一劫的周舟:“……”
他叹了口气,“我其实没什么秘密,真的,比起你的那两个男人来说,我这个简直就是小儿科。”
林泊不说话,但表情在说,他不相信。
“……我和茜茜的秘密关联性很大,我们的设定是兄妹,这些东西也就分不太清楚。我的父亲是个酒鬼,我母亲在的时候他喝醉了就打我母亲,后来我母亲跑了,他就开始打我,打我妹妹。”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后来,他喝酒喝死了,我们才终于解脱,我和我妹妹从此也就相依为命。”
“你对他的酒动了手脚吗?”林泊干脆的问道:“你下药了?”
周舟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药没下在酒里,下在了他的下酒菜。大家都知道他是酒鬼,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喝酒喝死的,没有人会去仔细调查。”
他们的背景本来就是个偏远的小山村,其他村民就更不可能在意他是不是喝酒喝死的。
“你做的事,和茜茜有什么关系?”
“……事是我做的,可计划是茜茜想的,药也是她去找别人借的耗子药。”
他们两个都逃脱不了干系。只是因为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乎他的死,所以他死的是那么理所应当。
“知道了,有消息再联系吧。”林泊转身打算离开,就又被叫住了。
周舟:“林泊,你为什么到处在搜寻我们的秘密?”
“嗯?”林泊回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后,那张漂亮的脸蛋只剩冷漠。
“你听我们说了秘密,那你自己的秘密呢?你为什么不说说你的秘密是什么。”
他的秘密?
林泊轻笑一声,垂下眸子摇了摇头,“周舟,因为在所有有秘密的人里,我是唯一一个没有秘密的。”
这又是他的设定了。
林泊是真的没有秘密,他就连这次旅行都是被同寝室的朋友强拉着的。原身本就是个不起眼,不受人重视,不被人在乎的小透明,连拥有自己的秘密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根本没人在乎他。
所以从听到系统播报副本介绍的时候,林泊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没有秘密的。
“……你从我那里拿的那张符,”周舟又突然提起那张被林泊抢过去的符咒,“有危险的话就用它,能救你。”
见他没有要抢回去的意思,林泊点头“嗯”了一声,“好,谢谢了。”
回到座位,苏言桓看见他们回来了,又是异常兴奋,“你们感情太好了吧,连上厕所都要一起,这一定很甜蜜!很香!”
甜蜜?香?
这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对,苏言桓清咳一声,“抱歉抱歉,那个啥,我语文不太好,就是说你们很亲密哈哈哈。”
“啊。”林泊垂下眸子,笑了一声,“你知道从这里到谷城还有多久吗?”
“谷城?你们要在谷城下车吗?”
这是一句在正常不过的疑问了,不管是语气还是情景,都很合情合理。
可就是不对。
林泊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大家不都是要在酆都下车的吗?怎么会说是谷城呢?还是说,你要在谷城下车啊?”
“哦哦,”苏言桓摸了摸脑袋,连忙道:“对对对,我给忘了,哈哈哈哈哈,我是在酆都下车的,大家都要去酆都哈。那个,现在已经走了有一段了,到谷城的话,可能还有两三个小时吧。”
他又慌张的把桌上的吃食塞给他们,“多吃点多吃点,吃的饱饱的,饱饱的。”
看着他局促又不安的样子,林泊脸上的笑意不见一点减少,就像是已经彻底明白了什么。
这时,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又走了过来,苍青色的眸子像条敏感的毒蛇,此时潜伏在黑暗中,贪婪的欲望已经要迸发出来了。
“各位,吃的还舒服吗?”
“很好吃。”林泊回望道:“谢谢您的款待。”
“各位喜欢吃就好,毕竟这些都是特地为大家准备的,你们喜欢吃,吃的越多,我就越开心。”
男人的话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却又连尾巴都抓不住。
“嗯。”林泊表现出一副百分百信任的模样,“我叫阿柏,怎么称呼你?”
“他们都叫我——森。”
“森?”
“是的,森。大家尽情的吃吧,随意的吃吧,不够吃的话一定要和我说,让客人吃饱,是我最大愿望。”
他说完这话,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吃吃吃,又是吃。
似乎这里的人唯一在乎的就是吃,而且是让他们吃。看其他人吃东西似乎给他们带来了一股成就感,满足感。
只是不知道这股成就感和满足感是看他们吃东西获得的,还是当他们吃掉吃东西的人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