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林泊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两只手都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屁股,谨慎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仿佛对方真是个十足十的大变态一般。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凛烛咽了口唾沫,有些尴尬的抬起手,解释道:“我只是下意识的想拉你一把,没有想到还会……”
“——没有想到要捏我屁股是吗?!”不等他说完,林泊就直接打断他,“你不小心碰到就算了,但是你还!你还!”
后面几个字实在说不出,林泊脸都憋红了也说不出来,只能凶巴巴的瞪着他,“可恶!变态!”
“……”
真的只是凑巧,可他怎么说都好像是在为自己辩驳。他也确实是一个不小心,就那么不小心的捏了一下下。
但是软是真的,也真的很嫩。
“对不起,我愿意接受你提出的所有要求和赔偿方案。”他无奈的摊开手,毕竟如果只是扶住人家还好,可他不仅扶住人家扶错位置就算了,还……
哎呀,当时的想法说不清楚,但就是感觉当时如果不捏两下就是说不过去。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林泊时,已经变得非常正经,“不过现在我们应该去看看三楼了,周舟一直没回来。顺便看看是不是按照那个小姑娘所说的,真的没办法离开。”
“……哼!行吧!”
林泊瞪了他两眼,同样觉得应该把目光放在生死大事上,而非这种小事。
“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他对凛烛的语气无法再恢复到刚才那么好,但是他是个有礼貌的小男生,不可能总是叫对方“喂”的。
凛烛深吸一口气,站起了身,“凛烛,我叫凛烛。”
……
林泊和凛烛是爬楼梯下来的,下楼之前林泊还特意回家把房门上了锁,在凛烛确定那具还在他家门口残缺的尸体不会发生尸变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周舟和茜茜已经去了很久,他们是真的有些担心这俩人怎么一直不传个消息回来。
整个三楼几乎所有的房屋都敞开着着,有些人搬离的时候甚至把门锁都给拆了,露出里面杂乱又空洞的一片。
茜茜他们的家很好找,一眼看过去,只有她家门口放了鞋架,上面摆满了精致的女士鞋和公主鞋,大门上也贴着可爱的贴画,还摆了绿植。
看得出来,他们家的家庭氛围不差,茜茜的母亲很爱她的孩子。
可直到走进了那间屋子,他们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同样的杂乱。
地上倒着个人,正是茜茜的妈妈。她浑身青紫,面色出现不自然的僵白,露出来的胳膊两侧靠下的位置已经有了沉寂的尸斑,身体已然僵直,她已经死去了有一段时间。
茜茜扑在她妈妈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声音已经哭的嘶哑了,双手还紧紧的搂着母亲的胳膊,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而周舟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的地面,脑袋耷拉着,头发也散乱了。
看来这情况,并不好。
凛烛抿了抿唇,绕开茜茜走到周舟身边蹲下,低声道:“怎么回事?”
林泊担忧的看向茜茜,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
周舟深吸一口气,嗓音嘶哑的不像话,“我和茜茜匆匆的赶下来的时候,她还在空中挂着。”
林泊和凛烛同时抬起头去,只见天花板的吊式风扇上还有一根捆成了圈状的粗绳。
“我把她扛了下来,才发现她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林泊闻言,又看了眼那具尸体,微不可察的拧了下眉心。
凛烛压低了声线,“自杀吗?”
周舟摇摇头,“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应该是。”
他说:“茜茜一觉醒来就发现她妈妈上吊,立刻就想要救她把她搬下来,但是她人太小,力气也小,搬不动。没办法,她只能到处找人帮忙。”
“她在这几层楼都敲过门了,但是全都无人应答。一直跑到了九楼,就发现了林先生门口残缺不齐的尸体,当场被吓了一跳。”
之后的事情,就是他们看见的那样。
“这几层楼都没人?”林泊皱了皱眉,“我记得好像不是所有人都已经搬走了吧?除了四楼以外,应该还有人啊。”
周舟摇了摇头,“这我不清楚,但确实是一个都没找到,她只找到了我们。”
说到这里,周舟深吸一口气,脸埋在掌心之中大口大口的呼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的开口道:“如果真是自杀,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自杀。”
明明家里还有个女儿在等着她,明明昨天还在和他们说让他们有什么要求就和她联系,明明昨天还一起经历了生死,更应该知道生的可贵性。
“你确定是自杀吗?”林泊忍不住开口道。
周舟点头,“对,我简单的看了一下。颈部有明显的缢沟,双眼睑有明显出血点,眼球突出,上肢自然下垂,脚尖向下,都符合自缢的状态。”
“这样啊……”
林泊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周围,开口道:“你来的时候,这个屋子里就已经这样乱了吗?”
“嗯。”此刻的周舟几乎是有问必答,肉眼可见的自闭和失落,“我没动其他地方,只是去把她扛了下来,但是人已经死了,我连抢救都无法完成。”
凛烛不知道该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警惕的环绕在这间房屋中。他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探着他,这目光很恶心,就像是甩不掉的黏鼻涕一样恶心。
林泊的目光落在一旁被踹翻的小板凳上,又抬头看了看吊扇,突然“啧”了一声。
“我其实看过了不少凶杀案来着。”他突然开口,话题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经常杀人的铁子们都知道,如果一个人要选择上吊自杀的话,最起码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死者能够得着那根绳子吧。”
“但是我目测了一下,这绳子离地面起码有两米,死者身高最多一米六,这小凳子撑死了也就不到二十厘米。”
“她想自杀,还要蹦起来把绳子套进脖子里?”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
二人一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开始思索起林泊的话来。
咦?好像有几分道理啊。
“如果你们信我这个没事神神叨叨爱写点字总有点被迫害妄想症的人的话的话,”林泊耸耸肩,“那可以想想我的话。但我也不是专业的,还是得你们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