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让人将郭月按住,主动递了一根锁链给沈鸢,轻摸着她的脑袋温声安抚:“别怕,我都能处理好。别伤着手。”
谢怀琛不觉得沈鸢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相反,她能对伤害自己的人狠得下心,这是好事。
沈鸢接过锁链后毫不犹豫地套上郭月脖子,眼中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狠意。
郭月意识到她真的要杀了自己,惊慌哭喊:“阿鸢,我对不起你。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真的罪不至死。我保证再也不会找你麻烦……”
裴子延也眼中含泪,哀声恳求:“阿鸢,求求你放过我娘。我再也不会纠缠你。我知道我不配。求求你饶她一命……”
沈鸢边用力勒住郭月脖子,边气势汹汹咬牙切齿说:
“我与你们裴家无冤无仇,她却害我差点在青楼被人践踏一辈子。方才在侯府,她还想用这事要挟我嫁给你。若不是被拆穿,她还会继续拿捏我一生。她不死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
最后郭月眼珠逐渐变得混浊无光,脖子一扭,被勒死了。
“娘……”裴子延手停在半空,垂下头,泣不成声,也无话可说。
沈鸢这才松开手,瞬间泄了力气,人仿佛失了魂,歪倒在谢怀琛怀里,不停喘气。
沈知州看着太子殿下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像保护自己的所有物,眉眼间温柔缱绻。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加一万个为什么,却又一时说不出话。
其他人更是惊得不敢出声。
此刻气氛诡异。只有哭泣声隐隐作响。
裴子延抽泣着爬到郭月身边,即便已经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气息,还是颤颤巍巍抬手放在她鼻尖,再挪到她脖颈的血痕处轻轻探了探。
神色痛苦又悲哀,想问一句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说不出话。这问题自己都能回答,就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娘都是为了你好啊”。
原来是自己害了阿鸢。当初曾在兰陵见过她,她在那时候就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吧。
难怪她说他们之间早就结束。自己对她的每一次挽回都是在伤口上撒盐。
他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见缩在谢怀琛怀里双目无神的沈鸢,像个没有意识的布娃娃一般。
她仿佛身上发冷,微微颤抖。谢怀琛将她抱得很紧,替她轻轻揉着手。
裴子延想说声对不起,嘴唇微微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垂眸又看到郭月,他缓缓闭上眼,眼眸和双肩止不住颤抖,情绪崩塌。
管家和紫菱都愈渐感到如坠冰窟。跟刺客有关得死,可害了侯府大小姐,是不是也要死啊。
半晌后,沈知州见沈鸢依旧回不过深神,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阿鸢,别怕。爹在这儿。”
沈鸢有点意识,眨了眨眼睛。可依旧一副目中无神,生无可恋的样子,也不肯从谢怀琛怀里出来。
兴许是知道砚之和爹会处理好接下来的事,她需要缓缓。于是整个人愈加无精打采,仿佛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谢怀琛觉得怀中人需要好好休息。平静的声音打破沉默:“沈侯爷,裴公子,你们说说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