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肯?”
吴法官又追问了一句。
“那还用说,只要能让他健健康康活到八十......”
“让我当牛做马我都不含糊。”
陆亦可拍着胸脯,哈哈一笑。
“唉……” 吴法官长叹一声,心想这闺女真是孝顺,可为了丈夫,也只能这么着了。
只盼那个男人能对女儿好点儿。
“哇,吃得太满足了!”
陆亦可吃饱喝足,拍拍手,一脸惬意,“妈,您手艺太棒了,以后有空多做啊。”
“行,只要你爱吃,妈就给你做。”
“好了,去找你爸吧,他在书房等你呢。”
吴法官轻声说道,眼里透着一丝落寞。
“好嘞,妈,我瞅您今儿心情不太好,咋回事啊?”
陆亦可站起身,看着母亲,一脸关切。
“没事儿,可能法院事儿多,累着了。”
吴法官赶忙掩饰。
“那您多歇歇,别累着自己,做这一大桌子菜......”
“多费劲啊。我上去了。”
陆亦可说完,转身朝楼上走去。
吴法官站在原地,看着女儿的背影,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为了陆家,真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陆亦可上了楼,来到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一眼就瞧见父亲陆伯驹,虽说才 55,可看着像 65 的人,还不都是那该死的陆家心法闹的,把父亲的精气神都快耗光了。
而且这心法不光伤肺,对生育系统也有影响。
陆家的人结婚都早,生娃也早,父亲 20 岁就有了她,30 岁生弟弟,那都是运气好,好多陆家子弟,过了 30 就没法生育了。
她早劝过父亲别练,可父亲哪肯听啊。
“坐吧,丫头。”
陆伯驹看着女儿,眼神里满是温柔。
“爸,啥事儿啊,非得把我叫回来?”
陆亦可一屁股坐下,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先不着急,我问你,有对象没?别拿陈海糊弄我,我心里有数。”
陆伯驹笑着打趣。
“没……” 陆亦可撇撇嘴,还是说实话了。
“你看看你,都 35 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你都 15 了。”
陆伯驹苦笑着摇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抽空找还不行嘛。”
陆亦可一听催婚就头大,她本来就宅,跟男人打交道少,上学的时候,仗着长得漂亮、家境好,一般男生都不敢追,一来二去就拖到现在了。
“行,不说这个了。”
陆伯驹拿起茶壶,“来,尝尝这茶,正宗的一代大红袍,我知道你好这口。”
“一代大红袍?”
陆亦可眼睛瞪得溜圆,“这可是好东西啊!”
她心里门儿清,大红袍最早就那六棵母树,价比黄金,民国的时候,一两能换一根金条。
尼克松访华那会儿,老人家送了他 4 两,那可相当于母树大红袍的半壁江山了。
现在这东西,有价无市。
虽说父亲在部队地位不低,可这一代大红袍,也不是轻易能弄到的,今儿能喝上,算是有口福了。
“好喝,香得很,不愧是一代大红袍......”
“这辈子要是能尝尝母树大红袍啥味儿......”
“就没遗憾了。”
陆亦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脸陶醉。
“要是有机会,我找老领导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搞到一点。”
陆伯驹笑着说。
“算了吧,爸,那东西太稀罕......”
“听说这几年都不让摘了,您别为这事儿欠人情。”
陆亦可赶忙摆手。
“为我闺女,欠点人情算啥。”
陆伯驹满不在乎。
“哟,爸,您今儿咋转性了?”
陆亦可惊讶地看着父亲。
陆伯驹没搭话,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的东西,其实他就是想趁着这会儿,补偿补偿女儿。
陆亦可喝着喝着,忽然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爸,我咋有点头晕呢?不会是醉茶了吧?我也没喝几口啊。”
陆亦可皱着眉头,手扶额头。
“可能累着了,去房间躺会儿吧。”
陆伯驹轻声说道,心里却满是愧疚。
“我感觉都站不稳了……” 陆亦可嘟囔着。
“我扶你过去。”
陆伯驹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扶到卧室,安置在床上。
看着女儿安静的睡脸,陆伯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要不是为了救陆家,他哪舍得这么对女儿啊。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