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怜惜地亲着她的眼泪,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牧诗幽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习惯成自然嘛。
想到这儿,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祁同伟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眼神,警觉地问道。
“没什么呀,我在琢磨吕州今后的局势呢...... 我是您秘书”
“这些事儿不得替您多想想?”
牧诗幽眨眨眼睛,俏皮回应。
“政法委的沈浩宇,我看能胜任吕州市副书记一职。”
祁同伟微微皱眉,脑海中浮现出各个官员的资料与表现。
“统战部长曹轩,这人看着挺正直...... 我让人仔细查过”
“用来担任市委秘书长...... 或许靠谱。”
“江涛继续留在纪委...... 把好监督关。”
“还有个关键岗位...... 吕州常务副市长”
“我原想让程度顶上。”
“让程度当常务副市长?”
牧诗幽惊讶地瞪大双眼,“这能行?”
“怎么不行?”
祁同伟解释道,“程度本就是京州市局局长,京州是副省级城市...... 这职位级别可不一般”
“本身就是副厅。如今提名他担任吕州副市长兼公安局长...... 再进一步当常务”
“顺理成章。”
“倒也说得过去。”
牧诗幽微微点头,突然打了个寒颤,“我有点冷。”
“冷?”
祁同伟有些诧异,抬眼望向窗外,秋雨如幕,寒意确实逼人,“这鬼天气。”
说着,他轻轻上床,将牧诗幽揽入怀中。
牧诗幽顺势靠在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现在赵立冬倒台,市长之位空缺,也不知省里会派谁来。”
牧诗幽缩在祁同伟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轻声问道,“这新市长会不会给您找麻烦?”
“这……”
祁同伟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他怎会想到,自己刚为沙瑞金肃清吕州官场,扫除赵家势力,转头却被沙瑞金摆了一道。
沙瑞金决意将吕州交到自己人陈海手中,摆明了要让他祁同伟当个有名无实的一把手,配合陈海行事。
虽说此刻他尚不知情,但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心底早已悄然筑起一道提防的墙。
“我是一把手,几个常委自然跟着我。”
“若常务副市长也是自己人,就算来个厉害的市长...... 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祁同伟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试图驱散心底的阴霾。
“没错,就像之前李达康在京州那样。”
牧诗幽附和道,“李达康掌京州大权,副市长丁义珍唯他马首是瞻...... 市委的事儿李达康说了算”
“政府那边丁义珍照办...... 还公然宣称是李达康的‘化身’...... 把前任市长挤兑得毫无作为。”
“放在吕州,道理一样,只要常务副市长是咱们的人...... 您就稳坐钓鱼台。”
“所以,我才想让程度出任常务副市长。”
祁同伟微微点头,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虑。
“不过,程度这人靠得住吗?”
牧诗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忧心忡忡地问道,“他会不会关键时刻反水?”
她已暗自决定,慢慢用这一声声 “老公”,将祁同伟彻底俘获。
祁同伟被这一问,瞬间从思绪中惊醒,犹如当头棒喝。
是啊,程度这人,上一世在电视剧里就是个趋炎附势的主儿。
这一世相处下来,调查结果也如出一辙。
他能投靠自己,自然也能倒向别人,全看谁给的好处多。
想到这儿,祁同伟后背一阵发凉,紧张起来。
“你说得对,程度确实不太可靠。”
祁同伟面色凝重,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我有了新的人选。”
“谁啊?”
牧诗幽好奇地追问。
“清华区书记孟德海。”
祁同伟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乎穿透墙壁,看到了孟德海的身影,“此人可用。”
这孟德海,正是上一世《狂飙》里的角色,与祁同伟的老师高育良容貌有几分相似。
此番来吕州后,祁同伟特意查阅过他的资料,虽说长相相仿,气质却截然不同。
更关键的是,田国富给他的卷宗里,有孟德海的一份。
此人虽有些许违法乱纪行径,但大体还算清廉,且有把柄在手,可控性强。
再者,他能力出众,清华区能成为吕州开发区,离不开他的精心治理。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
孟德海是杨健的老丈人,而杨健刚被自己扳倒,“双规” 审查。
孟德海会不会因此对自己怀恨在心,暗中使绊子?
想到这儿,祁同伟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身为领导,用人之道至关重要。
沙瑞金要用自己人巩固权力,祁同伟又何尝不想掌控一批能为己所用的下属?
程度虽能鞍前马后,却忠诚度堪忧;孟德海有 “卷宗” 牵制,看似靠谱,可杨健这一茬横在中间,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窗外,大雨依旧不知疲倦地倾盆如注,雨滴狂暴地敲打着玻璃,似要将这夜的静谧彻底撕碎,奏出的嘈杂乐章愈发显得凌乱。
屋内,暧昧的气息在经历了一场热烈的欢爱后仍未完全消散,昏黄的灯光慵懒地洒在凌乱的床铺上,衣物随意地散落一地,见证着方才的激情。
此时,距离那场长达三个时辰的炽热欢爱已然过去了。
祁同伟半靠在床头,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略显凌乱地耷拉着,他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混沌。
一方面,是刚刚与牧诗幽共度的亲密时光如电影片段般不断闪回,那炽热的触感、娇柔的呢喃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与耳畔,让他心底泛起复杂的涟漪,有沉醉、有眷恋,也有一丝对道德边界的挣扎。
另一方面,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官场的暗流涌动,想着自己在吕州刚下的这一局大棋,拿下诸多官员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背后危机四伏,未来与沙瑞金的博弈究竟该如何布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牧诗幽侧身蜷缩在祁同伟身旁,光洁的肩头裸露在外,肌肤上还残留着激情后的绯红,几缕发丝黏在脸颊,她睡得并不安稳,偶尔眉心轻蹙,像是陷入了不太美妙的梦境。
也许梦中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惧,毕竟她深知自己与祁同伟的关系一旦曝光,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又或许是担忧祁同伟在官场的争斗中会有闪失。
那她如今紧紧抓住的这一切,是否会如泡沫般易碎。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雨打玻璃的声响。
祁同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疲惫与纷扰的思绪,可刚一动弹,牧诗幽便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猫,手轻轻搭在他的胸膛,呢喃了一句含糊不清的梦话,似是在呼唤他,又似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安。
祁同伟心头一软,原本想要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手臂轻轻揽住牧诗幽,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似是无声的安抚。
祁同伟深知,未来在吕州,与沙瑞金的明争暗斗在所难免,这第一步棋,必须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