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和赵木一听陈海这热乎劲儿,喊沙瑞金“金子哥”,心里又是一惊,这关系,铁得没话说啊。
沙瑞金这时才把目光转向周寒和赵木,脸上挂着笑,和声细语地说:“我听吴春林同志和高育良同志念叨过你们俩,说你们工作那叫一个上心”
“能力也是杠杠的,处理起事儿来有条不紊,都是能堪大用的人才啊。”
周寒一听,连忙摆手,脸上堆满谦逊的笑:“沙书记,您可抬举我了,我就是本本分分做了点该做的事儿,离您要求的还差老远呢。”
赵木也跟着点头哈腰,笑着接话:“沙书记,我们就是尽自己的本分,不敢居功,往后还得多跟您学习呢。”
沙瑞金微微收了收笑容,神色变得严肃了些,看着他们俩说:“我希望你们到了吕州之后,多听听陈海市长的意见,齐心协力把吕州的事儿办好”
“让吕州发展得更快更好。”
周寒和赵木一听,心里头一哆嗦。
他俩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哪能听不出沙瑞金这话里的意思啊。
周寒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赶紧表态:“沙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紧跟陈市长的指挥,工作上全力配合,在吕州市委会议上”
“也绝对和陈市长保持一致。”
赵木也忙不迭地点头:“对,我们肯定紧紧跟着陈市长的脚步,绝不含糊。”
他俩心里都清楚,最近吕州发生了不少大事,祁同伟风风火火地拿下了吕州的强盛集团,又雷厉风行地肃清了赵立春家族的残余势力,本以为这下可在沙瑞金面前立了大功,能挺直腰杆了。
没成想,沙瑞金更看重陈海,还让他们听陈海的,这祁同伟往后可咋整啊?难不成要被架空,成了摆设?想到这儿,他们心里头替祁同伟一阵惋惜,觉得沙瑞金这做法,多多少少有点不近人情,可嘴上哪敢吭一声啊。
沙瑞金又叮嘱了几句工作上的要点,三人这才告辞离开。
一出办公室门,周寒和赵木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快步走到陈海跟前,周寒满脸堆笑,热络地说:“陈市长,咱找个地儿喝杯茶,好好唠唠吕州的工作呗。往后都是同事了”
“我们可都指着您带我们干出一番事业呢。”
陈海一听,笑着点头:“行啊,那就找个地方坐坐,以后还得多仰仗你们支持我的工作呢。”
周寒忙说:“那肯定的,以后我们都唯您马首是瞻,您指东我们绝不往西。”
三人七拐八拐,找了个安静的茶馆,要了个包间,坐下后,周寒就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近陈海,小声问:“陈市长,您和沙书记这关系,可真不一般啊,快给我们透透底,让我们也开开眼。”
陈海一听,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笑着说:“哈哈,不瞒你们说,我们两家是世交,当年沙书记上大学,学费、生活费可都是我父亲包圆儿了。”
周寒和赵木一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心里头直叹,这关系,深不见底啊,简直比亲人还亲。
赵木赶忙起身,给陈海倒了杯热茶,陪着笑问:“陈市长,那您这次去吕州,肯定是带着沙书记的尚方宝剑,一路绿灯了吧?”
陈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着点头:“那还用说,沙书记全力支持我呢。”
赵木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低声说:“陈市长,要不咱瞅准时机,稍微把您和沙书记这层关系透点儿风出去,这样一来”
“往后在吕州开展工作,那不就更得心应手了嘛。”
陈海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之前他私底下也跟沙瑞金请示过这事儿,沙瑞金默许了,说适当透露点,对工作有好处。
陈海心里头那个美啊,都开始幻想自己到了吕州,祁同伟会不会眼巴巴地跑来巴结自己呢。
在陈家人眼里,祁同伟就是个眼中钉、肉中刺。
想当年上大学的时候,祁同伟不知天高地厚,盯上了陈海的姐姐陈阳,一个劲儿地献殷勤。
可陈家人啥眼光啊,一看祁同伟就是个出身贫寒的穷小子,哪能配得上自家金枝玉叶的陈阳啊。
好在陈海他爹出面,三言两语就把祁同伟给打发了。
后来陈阳嫁得也不错,虽说老公只是京城一个处长,但人家那家庭背景,硬得很,比嫁给祁同伟不知强了多少倍。
还有一回,反贪局要查祁同伟,陈海好心去劝阻,祁同伟不但不领情,还翻脸不认人,把反贪局的人一股脑儿全关进了看守所。
再加上之前大风厂那档子事儿,祁同伟把陈海他爹陈岩石气得吹胡子瞪眼,在陈家人看来,祁同伟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陈海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暗暗发誓,到了吕州,一定要把祁同伟的权力连根拔起,让他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让他知道啥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祁同伟这边呢,那也是个机灵鬼儿,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最擅长谋略布局,在官场里混得如鱼得水,不管跟谁都能套近乎、拉关系。
拿下强盛集团,肃清赵立春家族余孽,本以为这下能在沙瑞金跟前风光一把,狠狠刷一波存在感,没成想,沙瑞金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反倒更看重陈海。
这让祁同伟心里头别提多憋屈了,就像吃了个苍蝇似的,难受得很。
不过祁同伟可不是轻易认怂的主儿,他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
决定先按兵不动,悄悄观察陈海的一举一动,摸清楚他的套路,再想办法见招拆招。
他心里头暗自嘀咕,陈海不就是仗着和沙瑞金那点关系嘛,真要论真本事,还不一定比得过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