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才分析起来“有贼心没贼胆,被人发现就逃跑,确实挺像一个新手盗贼的,但能在你未发现时偷走你的纳戒,对方可能是新手盗贼吗”
路焱反驳起来“有什么不可能的,对方要是老手,我能发现自己丢东西了吗”
“欸,这话有道理啊”曹牧灵机忽现,“我觉得应该有些关联,去看看吧”
但打听到采花贼只有晚上才出来,所以几人决定先找个地方喝茶等会儿,于是就去了松鹤楼,松鹤楼老板一看几人又来了,里面偷溜出去找李公子了。
李达从县衙出来,整理了一下最近要做的事儿,突然想到“坏了,我把老胖给忘了,对了,我本来是要查红衣女尸失窃案的,怎么拐到这儿了,嗨,先一件件的来吧”
刚走到李府,门卫一见就上来禀报,说刚才松鹤楼掌柜来找他说有事儿,李达点点头还没进去呢,后面掌柜的就来了,“李公子,李公子,请留步”
李达回头一看,“哟,掌柜的,又来找我了,说吧什么事儿”
“他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把事儿一说
“得了,我去看看吧”李达也没觉得是什么事儿,就从李府叫护卫跟着掌柜走了,这里需要区分一下,之前的护卫去办李达之前说的事儿了,所以这里是新的护卫,你们可以称他为护卫二,你要说李达到底有多少护卫,这个暂时还不能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哦,之前的给护卫的命令是封闭豆腐坊,本来是不让里面的人跑的,现在老头抓了,就成了看守现场,防止外人进入破坏了,这个稍微解释一下。
李达就带着护卫到了松鹤楼,但没进去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掌柜指的那桌,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豆腐坊、县衙都见过,“好嘛,真是缘分,这群人跑这儿来了”李达嘀咕了一句,吓得旁边的掌柜一头冷汗,“咋的,是惯犯啊”
李达摆摆手安慰一声“没事儿,也算老相识了,我们去拜会拜会”,说着这才进门朝那桌走去,进去之后几人寒暄一阵,也不管是不是认识关系好不好,总之都得寒暄一下才说正事,这叫人情世故,大家都懂。
寒暄完后,李达就问几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因为人家扎堆坐这儿喝茶,傻子都看出来他们接下来肯定有活动啊,曹牧也没打算瞒对方,因为一看对方就有权有势,自己一行人忙活好半天都抓不住那小偷,跟对方说说说不定对方就能帮他们一把是不是,再说对方看着挺平易近人,一看就乐于助人也看不上他们那点钱。当然路焱是不太放心的,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富。
然后曹牧就说“那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啊”
“哦”李达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要找那采花贼是吧”
“是啊”
“那就是说现在没事呗”
“对啊,正喝茶呢,一肚子水膀胱都快憋不住了”
“那我有一个事儿要借用你们一下,行不行?”
众人互视一下,没有意见,“你说吧”
“我找一个患了蛇肠毒的患者和他兄弟”
“啊!”医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惊叫出声
曹牧回头埋怨,“草凸(艹皿艹 ),你吓我一跳,差点水流倒灌喷出来,怎么了”
医徒一声长叹,满脸羞愧,“我居然把他们忘了”
曹牧打趣道“没事儿,以后换专业就行,就你这记性估计也就告别医学职业了”
医徒说“那不行啊,我给师父交了钱的,半路退出人不返钱啊”
“行了,两位别贫了,天不早了干点正事儿吧”路焱赶紧打断两人废话,
曹牧点点头,招呼大伙“行了,走吧,对了,没喝完的茶能打包吗”
“那丁汤寡水的还能打包”大天才生出了巨大的疑问
曹牧一脸不屑,“没见识,来拿手捧着”,几人捧着手,曹牧拿茶壶倒在他们手里,“一人再含一大口,还有?敷脸上敷脸上,全身敷全身敷”,好家伙,几人一出来,全身倍儿水润,不知道的路人看见还以为松鹤楼是澡堂呢,气的掌柜的都大喊一声“这是对松鹤楼最恶劣的污蔑”
大家伙儿走出来后,李达让大家先绕会儿路,“我得再接一人”
“谁啊”
“哦,他叫老胖,手艺人,前些天刚从牢里出来,我照顾着他”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老胖的家,这里可能需要补充一些事儿,那天李达因为要处理事儿要安顿老胖,思来想去就准备把老胖安顿回他家,
前文书也说了,他跟他家人关系不好,因为老赌博霍霍家产,一怒之下老爷子就跟他断绝关系,把他排挤到了柴房,因此他一听回家也是非常生气,但其实吧这些天牢里生活各种折磨忍饥挨饿啊,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因此这会儿应该更多的是羞愧。
但不管怎样,李达都准备把他弄回家了,废话,住客栈还得花他的钱不值当的,反正老胖肯定是没钱啊,所以回家是最好也是最省钱的处理方式,
聪明如李达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于是他就忽悠,不谆谆教导啊“其实,你父母挺想你的,只是好面子不好意思说,你想想你怎么能从牢里活着出来的,你怎么就没被狱卒弄死的,你怎么能不咔嚓一下还能现在站在这里戴罪立功的”
“你是说...是因为...”在李达的循循善诱下,老胖也仿佛想到了什么
李达一见有效,赶紧加了一把火“不错,都是你家里人为了你不断使银子,甚至倾家荡产也要把你救出来,为了你这个不孝子,你爸爸病重,妈妈老了几十岁,现在整个家就剩下你面前的空壳子装饰门面了,要是让外面债主知道实情,你家啊就散了啊”
说到散了啊,老胖那是泪如泉涌哭的撕心裂肺啊,顿足捶胸不断大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恨不得以头抢地一死了之,李达就在旁边劝“行了,都过去了,人活着就有希望,以后改邪归正好好生活就行,以后这个家就靠你撑了,你爸妈也老了啊”
老胖边檫着泪,边点头,李达拍拍他的后背,“多大的人了还哭,别人在你这个岁数都有孙子了,行了,赶紧进去吧,别让你爸妈再等了”
老胖咬着牙,抑制住喷薄而出的眼泪,抬脚用尽全身心勇气向前跑,一下子推开虚掩的大门,仰天大喊“爸,妈,我回来了”
李达点点头,有些为这一幕而感动,于是加快脚步离开了,不多半晌,里面传来了竹笋炒肉的清脆乐章,久久回荡在天边。
说回现在,李达发挥绅士风格,让其他人先进,几人也没有在意,反而觉得李达颇守礼仪,这么一对比下来,就有点自惭形秽了,大家进去后,老爷出来招待几位,尤其是对李达极为热切,连连感谢之语不绝,李达摆摆手,“都是小事,我们来就是找老胖有事儿”
老爷赶紧招呼人去叫老胖,老胖在后堂听到李达来了,早就气不可耐,当下三步并两步从后堂窜了出来,跑到李达面前“李达!”
“啪”老爷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放肆,逆子,你怎么能直呼恩公名讳,快叫恩公”
“我...”老胖一脸委屈
李达赶紧打圆场“没事儿,我不在意,随便叫什么都行”
老爷越是看李达越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废了,反手又给了老胖一巴掌“你看看你看看,人李公子多好,再看看你烂泥扶不上墙,就会蹲牢饭”
“爹,我...”老胖有心想解释几句
“行了,你不用说了,就跟着李公子吧,人家愿打愿骂你要挨着,要是我发现你有半句违逆,你就滚出家门”
李达赶紧打圆场,“老爷子,不至于,我就是找他帮个小忙而已,没什么大事”
老爷长叹口气,“ε=(′ο`*)))唉,我知道你瞧不起他,整个城里有谁瞧得起他,莫说是以前没下过狱时,也没几个人看得起他,我今天也四十多快五十了,人都说五十知天命,我还能有几年活头呢,可我实在放心不下这小子,二十多了啥事干不了,一肚子的男盗女娼,现在还因为杀人下狱,要不是你我儿子估计也就出不来了,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但是求求你看在我一片哺幼之心上,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吧”
“这个...”李达有些犹豫
老胖在旁有些感动“爹...”
“闭嘴”老爷回手又给了老胖一耳光
老胖:“???”,我真的会谢
曹牧在旁听了半天,早想当搅屎棍插话了,“多大事呗,就当养一个贴身家丁呗,反正李公子您又不缺这些钱,就当圆老爷子一个心愿吧”
李达回头看了一眼曹牧,这个什么意思呢?意思可能是:我记住你了,好家伙,我本来都想好怎么拒绝了,你啪一下来一句给我将这儿了,我要再说不行倒好像挺不是人了,最后只好勉强点了点头,“行吧,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安顿您公子啊”
老爷一见事成,赶紧补充了一句“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这不合适吧”
“合适,子不教父之过,我没有把这孩子教好,还要烦劳你,从今往后,这小子要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只管教训,你要是一个嫌教训没意思,跟我说我帮着一起教训”
“这...”话都说到这儿了,李达也没法拒绝了,所以历朝历代都对,李达跟老胖这关系争议很大,因为在这儿虽然没有没说,但意思很清楚了,但是按照年级来说,老胖是二十多,可李达不超过十岁,我没有胡说啊,你们看看异世史好吧,上面清晰标注了每件事的时间线,这段是兵乱结束后不久,
再过几年就是仙宗选徒,那会儿李达十三四岁左右,往前倒曹牧出城求援那会儿他七八岁吧,曹牧又跟李达基本可以说同年,虽然书中没有明表,但是二人曾有过对话说“你我二人年岁相当....”
所以说这里有些争议,但问题不大不影响阅读,总之,接上小胖这队伍算齐了,临出门曹牧问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总听你说老胖老胖的,他到底叫啥?”
李达回头一脸懵逼,“你们都不知道的吗”说完,手一指府邸正上方牌匾,‘王府’
“姓王,叫什么呢”
老胖自己开口了“钱,王钱”
“姓王?那是不是跟那个王”大天才恍然醒悟,曹牧赶紧拍他脑袋叫他住口,
“是分支,只不过也确实没落了”老胖有些自嘲一声
曹牧转头埋怨大天才“叫你废话多,给人整抑郁了吧”
“不是,赖我干嘛”大天才也很委屈啊
“那既然这样,那我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加入这么多人了吗”路焱提议
“没这个必要吧,你们我都认识啊”曹牧嫌麻烦
“欸,介绍就介绍吧,也不费多长时间”大天才说道,“我先来吧,总所周知,我是个孤儿...”
“哦,你是孤儿”曹牧调笑一句
“滚”大天才笑骂一声,“这就不用强调了好吗,我貌似是流浪到这儿的,具体的也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还小,所以我的名字是自己取当然也连带姓,因此严格来说我是没有名字的,当然我也可能有名字,小时候爸妈取得,但是这么多年没用过我可能忘了”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下一个下一个”曹牧一把打断,“医徒你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反正一个绰号能代替的要名字干什么,难记还没意义”
医徒就毕恭毕敬的自我介绍“我姓木,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姓,我从小也是个孤儿”
“我们这是炸孤儿窝了,来看看还有谁是孤儿”
路焱举手“其实我也是孤儿”
“行,记上了,下次领补贴准有你一份”曹牧无语,“不是,我感觉我不是孤儿还不好意思跟你们站一块了,这配置也太统一了吧,来李公子你什么标配”
李达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真要说的话,我应该算是丧母吧,听说我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难产死了”
曹牧真快疯了,“对不起啊,我这心里的负罪感越来越强啊”
“没事,先让医徒自我介绍完吧”
然后医徒继续:“我姓木,单字骐,好像跟药材有关,可我也实在记不清是什么了,好像能去五脏邪气”
“哦,不懂,下一个”曹牧点点头,佯装自己很明白的样子,众人也连连附和。
“该我了”大天才急不可耐“我想好了,我暂时就叫凌天,以后跟别人重名的话就再改”
“你取名字倒是挺随意的”曹牧吐槽一句
几人稍微介绍一番后,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药石居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