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面露愤懑,咬着牙道:“拿我的痛苦去给那群唯利是图的家伙盈利?”
金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上前一步轻声说:“那你跟我走。我能带你去实现梦想,让你和孩子们重聚。
这是我的私人安排,我分文不取,纯粹是帮你,先生。”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将一串电话号码写在上面,然后轻轻放在桌子上。
转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艾伯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蛊惑。
在大夏的土地上,时光悄然流逝了半个月。
那群涉及杀人事件的玩家,原本的嚣张气焰在无形的恐惧威慑下渐渐消散,只剩下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琉青海静坐于车内,眼神空洞而迷茫。
尽管那“无限流总司令”的赫赫名号依旧冠于他身,可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罢了。
如今,所有的重大决策皆出自孙承光之手。
回想起孙承光初来此地欲改变局势的第一个星期,琉青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那时的他还天真地以为孙承光能有何作为,殊不知现在的自己已彻底被架空,毫无施展之地。
每当他试图向上级领导报告,得到的回应永远是那冰冷的一句:“交给孙承光。”
就在这看似平常的一天,日本却在外界满是嘲笑与质疑的迷信氛围里,选出了一位新首相——黑羽拓也。
消息传至基地内,白玉羊角杯只是随意瞟了一眼这个消息,脸上毫无波澜,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时,一具尸体被从里面抬了出来,巴比伦见此情景,早已是见怪不怪,毕竟这都不是头一回了。
担架上躺着的,正是半个月前遭遇反社会青年袭击的老师艾伯特。
此刻他已被判定为脑死亡。
白玉羊角杯抬眸,语气平淡地问道:“怎么样,进度到哪儿了?”
巴比伦皱了皱眉,无奈地回应:“各种重体力、中等体力的职业人员都凑齐了,就是还缺些高学历的人啊。”
恰在此时,金哲推门而入,身后还带着两个人。
他听闻巴比伦的话后,挑了挑眉说道:“是吗?早知道当初就不把极恶的旧党都杀了,看来那群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被带进来的两人中,其中一个面露疑惑,紧张地问道:“杀?杀什么呀?”
金哲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朝里指了指:“进去吧,在里面,你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
那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发抖,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我……我不想了,我想离开。”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哼哼,恐惧在每一个音节中颤抖。
金哲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呵”。
紧接着,他迅速地抬手,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抵在那个人的额头上,金属的冰冷触感瞬间让那人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啊,你再说一遍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金哲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那个人的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眼睛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枪口,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在短暂的僵持后,他缓缓地抬起颤抖得厉害的脚,一步一步。
金哲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枪缓缓转向另一个人,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折射出一抹冷冽的光,直直地对准了对方的眉心。
“你呢。”
金哲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压迫感,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被枪指着的那个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枪口,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嘴唇哆哆嗦嗦地赶忙回应道:“我去,我去。”
这物件着实做得极为简陋,单瞧那外观,活脱脱就是个架在头上的铁架子罢了。
还有密密麻麻地集成了诸多复杂的电路元件。
看着既粗糙又透着一股莫名的科技感,仿佛是哪个新手仓促拼凑出来的试验品似的。
技术人员将装置的一端以十几根光缆与汪淼构建的大型数据库相连,另一端则谨慎地接驳到云天明的大脑。
一切准备就绪后,云天明服下了定量的安眠药,随后渐渐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他伫立在这奇异之地,只觉自己仿若踏入了一场无边的幻梦之中。
梦中景象也会是荒诞不经、毫无条理的杂乱拼图。
可此刻,他却无比清醒地感知到自我意识的存在,身体稳稳地站在一片洁白的平面之上。
他缓缓蹲下,伸出手轻触地面,那刺骨的冰凉瞬间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真是奇妙至极。”他喃喃自语,心中满是好奇与疑惑,开始尝试在这片白色的空间里挪动脚步。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一方狭小之地,稍不留意便会碰壁。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可几步之后,他发现并非如此,空间似乎没有尽头。
他的步伐渐渐加快,由走转跑,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掠过,然而视线之内,那片白色依旧毫无变化,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逃离的巨大囚笼。
“可以开始你的表演吧,你想要什么,在这里都会变得无比真实。”
巴比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寂静无声的白色空间里回荡。
巴比伦的声音刚落,周围的白色虚空便如旋涡般急剧扭曲旋转起来。
光芒闪烁间,那单调的白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教室环境。
斑驳的墙壁上挂着陈旧的名人名言字画,有些边角已经卷起。
一排排略显破旧的桌椅整齐排列着,桌面坑洼不平,刻满了往届学生留下的各种涂鸦与字迹。
他的初中老师就站在讲台上,手中拿着一沓试卷,脸上带着那副标志性的严肃表情。
同学们则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或交头接耳,或紧张地翻看着课本。
那些青涩而又熟悉的面孔,有的带着年少时的懵懂,有的则是满脸的期待与不安。
他自己也正坐在其中一个座位上,身体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桌椅的硬实与一丝凉意透过衣物传来。
手中还握着一支已经用了半截的铅笔,仿佛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那段充满青春躁动与学业压力的初中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