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被夹在中间的洋人在被舒天官发现后,个个双腿发软,不停地颤抖。“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不能饶我们一命?”洋人的领队鼓足勇气,用生硬的中文请求道。
“可以。”舒天官点头答应,这让鹧鸪哨颇为意外。
他了解舒天官,作为他们这行中的人,做事向来果决狠厉,对待敌人从不手软。显然这些洋人先前对舒天官做过什么坏事,现在被吓得如此不堪。但没想到舒天官竟然会放过他们。
“谢谢,谢谢!你是好人!”“都是同路人,何必为难呢。”“那……我们就先撤了。”
洋人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准备离开。“慢着。”舒天官喊住了他们。
舒星淡淡的声调传入他们的耳中,正准备逃跑的洋人顿时停住了脚步,“兄弟,你还有其他吩咐吗?”
舒星瞥了一眼眼前的黄河,随手一指说道:“从这里跳下去吧,生与死全凭命,荣华富贵天注定。”
几个洋人面面相觑,再看了看波涛汹涌的黄河,心中都有些犹豫。
黄河与其他的小溪河渠大为不同,它宽阔且深邃,堪称世界顶尖,暗流奔腾,即使是游泳高手也会面临巨大的危险,更不要说他们这帮只会狗刨的人。
更何况,他们在中国待了这么久,听闻过不少关于黄河神秘莫测的传闻。尽管他们是无神论者,从事的职业也颇有些冒险,但此时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忐忑。
但是不跳的话就是死路一条,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低声讨论了几句后,相继从渡口跳了下去。
鹧鸪哨看着河面上几个逐渐模糊的身影,随即笑着走向舒星,开朗地说:“舒天官,久违了,你的仁心依旧未改,如果换作我,早就处理掉他们了。”
“仁心?哈哈,确实如此。我就是这样的心软啊!”舒星摆了摆手,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
事实上,在赶来的途中,当地的居民曾告诉他这段黄河关于河神的传说。
相传,在这段黄河中住着一位法力无边的河神,想要平安通过这段河水,必须要献上祭品。
如果不献祭品,河水便会躁动不安,小则波浪翻滚,船只航行困难;大则船只翻沉,人命危在旦夕,成为河神的盘中餐。
所以,这一带的船夫有个习俗,就是在经过这段河道时撒一把草土入河,确保航程安全。
这里的炒土是一种香料,多用来垫棺材底代替石灰,不仅干燥且有持久的异香,河神非常喜爱这种东西。
如果不下炒土会怎样,就不知道了。对于河神的传说,舒星自然并不相信。
他想,自从上次见过铁头龙王之后,所谓河神很可能只是一些体型较大的鱼类或虾类。古时候的人缺乏见识,把这些庞大的生物误认为是河神供奉起来。
如今这些洋人跳入这段黄河,多半是凶多吉少……
再次见到舒星,鹧鸪哨十分开心。凭借他丰富的经历,舒天官绝对是一个传奇人物,而舒星更是让他格外敬仰。
“师傅,让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之前和您提起过的发丘一脉传人,舒天官!”
鹧鸪哨恭敬地向了尘长老介绍道。
了尘长老审视了舒星片刻,眼中闪现一抹赞赏之意,说道:“老衲曾听 ** 说起,舒天官在湘西大显神威,颇为钦佩,没想到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舒星哈哈一笑,这是他首次见面了尘长老,想不到这位长老还挺亲切,刚开口就夸赞他。
毕竟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舒星也恭恭敬敬地拱手还礼,客套地说:“了尘长老言重了,您才是前辈高人,前清时期奇人张三链子的大徒弟,神通广大,世间无人能敌。我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
了尘长老被舒星的夸赞逗得乐开了花,随即满脸笑意地问道:“咱们初见,你不妨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了尘的?”
舒星心里明白得很,回答道:“寻找雾尘珠的线索最终指到了黑水城,而这黑水城位于一片茫茫沙漠之中,通常的龙穴探查之法在这里已经不管用了。唯有摸金校尉的天星风水术才能准确找到墓穴的位置。早前在湘西,就是我提议他去苦无寺找您的。所以,一见到您我就知道了。”
了尘长老看向河边的几位外国人,似乎心有所思,问道:“发丘派早已消失,今日一见颇为难得。能否展示一下技艺,让我也开开眼?”
听了尘长老的话,舒星先是微微一愣,心道:刚见面就考验我,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但他很快就想通了,或许了尘长老察觉到了河里有什么异常,这才借机让他施展一番。舒星虽然不懧行丘派的秘密手法,但行丘与摸金派同根同源,都擅长风水秘术,效果大致相同。至于那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舒星已是烂熟于胸,丝毫不逊色于了尘长老。
于是舒星也不推辞,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段河流的地形,结合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心有所得,便淡淡地说:“这里是聚气汇灵之所,长居此处可吸天地精华,增强自身灵性,是蛇变蛟、蛟成龙的绝佳之地。”
“果然了不起!”了尘长老目光一亮,赞许道,“你所言与我不谋而合!”
鹧鸪哨和红姑娘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他们一个擅长搬山,一个精通卸岭,对付实战技巧可谓驾轻就熟,但在风水秘术方面却完全是门外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