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到西街远远的就看到西市南门了,尽管还有不近的路程,已经能看到门前人潮汹涌,围的水泄不通,嘈杂的人声渐行渐响,使人一下子就被拉入繁华的闹市,轩曼和阿莹一人一边扶着虞绫,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市上,每经过一个摊位,摊主都笑呵呵的拿着自家的东西走上来,有的拿着糖人,有的捧着甘瓜,有的拿着绸布,非要塞给虞绫,可每当虞绫想要拒绝的时候,他们总是说给孩子随的礼,既如此说了,就只能收下了,面对他们嘘寒问暖,家长里短的问候,虞绫都是满脸堆笑的回应,才刚过西市门,手里的东西已经都快要拿不下了,如此这般的热情让轩曼和阿莹好生点羡慕与诧异,都是一肚子的疑惑,只有跟在后面的安自东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默默地跟在身后提着东西。
“我淦,听段霖说过虞绫颇受百姓爱戴,可没想到会这般热情,沈兄,你这个颇字用的有些保守了吧,早知道雇佣几个人来搬东西了。”
安自东正自抱怨着,抬头忽见她们三人围在一个摊位前驻足,安自东也走了上去,原来是个算命的摊位啊,虞绫坐了下来,卦着是一位苍白老者,手中拿着一锭银子正对着太阳端详着,那双眼如鹰目般锐利,常人不能与其对视。他见虞绫坐了下来,便放下了手中拿着银子,但还是偏着头问道:
“姑娘,想算什么边啊?”
卦术虽是古来以有,兴起于商周,那时的卦术与现今不同,那时传世的先天八卦,可切实的推算出人吉凶祸福、生死富贵亦有高深卦者可算国运之兴衰、天道之轮回,当年的周武王姬发为反抗大虐天下苦民的商朝,于岐山苦学。一日,凤鸣一声响彻云霄,姬发循声找去,于凤鸣之山上找到一块写满奇异字样的石碑,被一只石龟驮着,神龟驮碑乃是天道,是上天赐予姬发的救世之道。后者将碑上文字抄录下来,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写下,面前的石碑变成了一块无字碑,后被供奉于后周天文殿。天书无字,无字天书并非无字,而是碑上之文早已被天选之人收入囊中。姬发凭借着碑上所记习得卦术,凭借奇术多次大破商朝军队。
公元一千零四六年
姬发于牧野之战击溃殷商残余势力一举攻入都城 ,华夏等一位极具争议的末代君王见此局面,最后登上鹿台自尽而死,姬发顺利建国,而姬发的成功与他那通晓天地的卦术密不可分,足以得见卦术的精妙与神奇。
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卦术成就了姬发,亦可成就他人,怀疑之下姬发夜烧卦书,把自己当年一笔一划亲手所写的卦术烧毁,可那夜突然天降大雨,将烧毁卦术的业火扑灭了,姬发看着烧毁一半的卦书,猛然醒转过来,卦书本是天赐,并非自己一介凡人可拥有的,烧毁一半也是天意不可强违,最终还是传下了半本残卷。后世有人靠半本残卷也习得卦术,可因为只有残卷,不能像周武王那样穷究天地之谜,往往只能卜出个大概来,俗话换做沾边,所以后世卦者开口会说卜什么边,也是表面了自己只有半卷,卜出的东西只沾个边,不管日后准与不准都与我没有关系。
“先生,我想问问我家先生如今是否平安?”
虞绫细声细语的询问,身后三人面面相觑,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惦记的吧!尽管虞绫这般谦卑,但那先生还是偏着头,傲气十足的问道:
“夫人丈夫贵名是甚?说来老夫予你一算。”
“家夫姓沈,名段霖。”
那老者愣在原地,木讷的将头转了过来,仔细打量着坐前之人,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凳子都坐不稳了,好悬没有摔倒,多亏扶着桌子才稳住身形,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在身前作揖,在没有先前的一丝傲气,夹着惊慌又敬畏的声调。
“草民拜见公主!”
虞绫见那花甲老者就要对着自己施礼,欲起身搀扶,安自东手急眼快,按住虞绫肩膀,示意她不要动,如今她身孕将至,不宜有大动作,便由安自东替她扶住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