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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烛台倒了一地,皇后可有受伤?”
崔琢扶着她到榻边坐下。
宣后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今天,让你们看笑话了”
“长辈旧事,崔琢哪敢看笑话”
她动作轻柔的给宣后理好衣袖,
“皇后宽仁大度,不与文修君计较,只是哪怕不在意,听多了心里还是会憋闷。
我看就该下道命令,非诏不得入宫,省得总来长秋宫喧嚷”
宣后叹了口气,还是拉过崔琢的手,“不说这些,今日王姈也来,我看她沉稳许多,都是你的功劳”
崔琢笑嘻嘻的,脸上是有些可爱的得意,“害,我手下训过的兵不知道多少,教她,绰绰有余”
宣后脸上不由泛出笑意,“你呀,真不知你阿父阿母如何教的你,把你教的这般好,又这般贴心……”
她神色一黯,
“我只得一子一女,太子随我,优柔寡断,小五又被宠得嚣张跋扈……是我不会教养子女”
其实宣后说的不错,但是崔琢哪能应这话。
“皇后何必这么说,太子宅心仁厚,礼遇臣子,未来定是明君,五公主落落大方,正显皇家威仪”
她夸完了,又真诚道,
“这世间人无完人,谁还能没有缺点,况且瑕不掩瑜,皇后这样好,太子和五公主自然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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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当真没白养你,没见过你这般有眼色的走狗”
文修君走在出宫的路上还不死心,要再刺凌不疑几句。
“我自然不如文修君,儿女身家的性命,在文修君此处,皆不如小乾安王过得安稳重要。
老王爷,才当真是没白养你。”
文修君瞪他一眼,随即又轻蔑的冷哼道,
“如你这般,不懂父母恩情之人,一向冷心冷情,自然无法理解我的作为。
当年若非圣上下令我父驰援孤城,他怎会大捷未至便身死”
文修君念叨的是未及的荣华,凌不疑却眼神一暗,
“文修君可知,老乾安王当年,为何未捷身死?”
“自然知晓”
文修君神色依旧,
“当年小越侯先我父一步,安排人去查探瘴气一事,查探瘴气之人丧身之后,小越侯便告知我父……
可惜,我阿父还是想救孤城,冒着风险带着一队人进了瘴气里,最后,失去了性命”
如此,当年的两波人马,仅有小越侯有问题。
“这都是为了救你舅父!我阿父,才孤独惨死在荒蛮,若我阿父还在,这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凌不疑没有理会她的废话,语气严肃,
“文修君,此事怕是另有隐情,我劝你悬崖勒马,莫被人挑唆了去”
文修君停住脚步,转过身看他,“你此话何意?”
“小越侯与宣氏向来不合,他所言,未必属实,你又何必深信不疑”
他点到即止,“还有,这些年来圣上对小乾安王已经仁至义尽,他手握铜矿,定然衣食无忧,我劝你,好自为之,莫要偏听,偏信”
文修君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带着王姈出宫去了。
看着二人走远,阿起开口道,“小越侯当年,因不满圣上娶皇后,一直视老乾安王为眼中刺,怎会那般好心替他探路”
阿飞也不由道,“他巴不得宣氏一族全死光,越妃就可坐后位”
凌不疑声色冰冷,“盯住小越侯,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