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掌柜根本插不进嘴,只能看着小越侯气的打转,手嘴并用,
“全天下人人皆知,五公主豢养面首,简直就是把我们越氏的脸面全给丢尽了!”
眼看这长吁短叹就要进化成痛哭流涕,田掌柜在这间隙赶紧道,
“侯爷息怒,是幕僚,并非面首,也不像侯爷说的……”
“闭嘴吧!那分明就是宣”
小越侯一顿,压低声音,“那分明就是宣氏给五公主遮丑的说辞!这你都信?”
田掌柜讪讪低头。
“一个小女娘,不在家好好学学怎么相夫教子,非要招门客,养面首,她居心何在!”
小越侯越想越气,“你说!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她难道还想推翻太子,自己上位不成!”
田掌柜顺着他道,“五公主,也是气太子太不争气了”
小越侯冷哼一声,“如果只是不争气倒也罢了,就怕真的登基后,那可是祸国殃民”
田掌柜眼珠一转,“听说,三皇子,品行端正,刚正不阿,就连圣上也夸赞他不已”
“哎呦”
小越侯脸色又愁苦起来,“别提我那个外甥,那就是个傻子!
文修君铸币一事,他非要把三公主给扯出来,他说只帮公理不帮人情,你说他傻不傻!”
田掌柜起身端着酒上前,“正因如此,这三皇子才是真命天子,这天下为君者,多是刚正不邪之人。
越侯,来日,定有好消息。”
他低着头,等了半晌才被接过手中的酒盏。
小越侯看着微微摇晃的酒液,意味不明道,
“只要有太子这块绊脚石,我这辈子,休想在听到任何绊脚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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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吹凉勺中的汤药,给宣后送到嘴边。
宣后被五公主的事情一刺激,又病倒在床榻,此时正素衣散发,面色苍白。
“儿臣早说过,五妹行事荒唐,定会惹下大祸,看看,竟将母后气成这般”
崔琢侧目而视,心中无语,你上这故意戳人心眼子来了。
这事和崔琢关系深,虽然于情于理都不能算她有错,但是她还是老实闭嘴,降低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没想到你不开口,自有人出来搞事。
宣后和太子的神情俱是一僵,太子妃毫无所觉,继续道,
“太子殿下昨夜在大营,也是心疼的一宿未眠,幸亏阿麟劝父皇,把五妹那些幕僚处置了”
等等,冲我来的?
“母后都不知道外面传闻有多难听,儿臣都不忍相告!”
太子妃说着不忍相告,又按耐不住似的开口,
“听闻那些幕僚,面容俊秀,体格健壮,甚得五公主宠爱”
崔琢带人砍的,倒还有印象。
体格一般,长得能入眼,至于宠不宠爱,她也不知道了。
“动不动笙歌夜宴,行猎游玩,那些家教严厉的世家贵阀都不让自家女娘进五公主府……”
“你与母后说这些做什么”
太子终于打断她,“母后,你莫要放在心上,五妹兴许只是一时糊涂,日后劝劝就好了”
宣后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抬手止住木勺。
太子也只能无奈放下碗,太子妃又替他不平一样道,
“太子殿下为母后考虑,不愿意母后知晓,可儿臣以为,不下重责,不见奇效,溺爱无益”
“储妃”
崔琢忍不住,“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你不像来探病的,像来添堵的”
宣后和太子就是那么个性子,崔琢要干什么事就干了,但是在他们面前还是会稍微收敛点,哄两句,大家都能和睦。
哪像太子妃似的,有用的事是一点不干,扎心拱火给人搞不愉快你是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