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崔琢果断出来递台阶转移话题,
“此事起是因为太子妃偏执善妒,冤害臣属,随后又因为杀人案才引人注目。
梁家阻挠办案闹大事端,又有人煽风点火制造声势,这时万不可自乱阵脚,当务之急,是查清杀人真凶!”
文帝神情稍缓,宣后又从另一边跪下打感情牌,
“陛下,父母都知自家儿女品性如何,孩儿们蒙受冤枉之时,世人眼光如何并不重要,孩子在意的,是父母是否愿意相信自己。
妾身为人母,信自己孩儿,绝没有做过半点辱没皇家尊严之事!不知陛下,身为人父,可信太子否?”
情理双管齐下,文帝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开口,
“子晟和阿麟一起去,务必查明真相,给东宫,乃至给天下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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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折腾许久,出宫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点上灯烛了。
就是廷尉府也少有半夜查案的道理,一切都得明日再说了。
崔琢看着前面的人,不由得撇撇嘴。
我去查就算了,凌不疑别到时候反水,还栽赃太子一把。
就看看今天这几场,他往那一杵一坐,那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劝啊。
不说帮着文帝消气了,你起码别让太子说傻话啊。
好消息大概是他没火上浇油吧……
凌不疑听到崔琢在心里骂人一样,慢下步子,落到她身边,
“太子殿下有眼无珠,选错了太子妃,害得曲泠君所嫁非人。
如今他想帮曲泠君一把,却害其卷入了更不堪的境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这太子做的,可真是……你当真,要帮太子?”
崔琢眼睛看着正前,似笑非笑,
“陛下早年定下婚约,太子牺牲自己的婚事也要履约,重诺守约,这是信。
曲泠君蒙冤,太子哪怕损失自己的声名也要替她作证,遵循道义准则,这是义。
成婚十余年,即使他不喜太子妃,也始终以礼相待,尊重维护。
至于仁,那更不用说了。
仁义礼信,太子哪一点都做的极好。”
她语气淡然,“我倒想问问凌将军,怎么看待,忠呢?”
桩桩件件,一条顺下来,崔琢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几日前,陛下前脚召了小越侯,后脚五公主和越侯幼子的婚事又开始继续推进了。
小越侯捏着鼻子吃下这个亏,必然要搞点事情出来的。
这次的舆论战搞太子名声的操作,怎么看都像是还五公主的仇。
至于负伤躺着还不老实的凌不疑,崔琢只想哪里打起来把他远远发配出去……
“我自然是忠于陛下,忠于天下的。”
凌不疑沉默许久,说了句模糊不清的话。
崔琢一笑了之,没再回他。
反正我也是忠于陛下,忠于天下的。
还是多想想正事,小越侯怎么知道太子与曲泠君见面的,那紫桂别院也没那么漏风吧……等等,。
崔琢可算记起来了。
太子妃那个废物表哥,孙胜,当初被崔琢提建议换掉,不就是换到紫桂别院去了。
对付这种酒色财气的人,小越侯熟的不能再熟了。
怪不得消息传这么快呢,绕了一圈还是太子妃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