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星说,“苏副区长虽然有很多不足,但他从未想过卖国。是霍处长和日本人做交易把他拖下水,他也是被迫无奈。但现在的情况呢?徐宝辉的背叛带来的后果简直是灾难性的。如果不是肖允荣,我们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现在的她,只有我们几个才敢信任。”陆箬萱叹了口气,看着安慧敏在雨中逐渐模糊的身影,一股寒意悄然涌上心头,她深知尹星星的忧虑,亦能体会到安慧敏内心的低落与绝望。
陆箬萱轻声问道:“那你们该如何应对?”尹星星沉思片刻,沉声道:“目前,我们首要的任务是重建上海区,同时,对于那些可能背叛我们的人,我们必须保持警惕。”陆箬萱点头表示赞同。
两小时后,大雨滂沱中,安慧敏终于体力不支,被嫂子和尹星星搀扶着回到安公馆。那一夜,两人守在她身边,为她洗澡、熬姜汤驱寒,陆箬萱还准备了退烧药。尽管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但安慧敏仍坚持工作。
次日清晨,高景渊、安怀霁、张启明以及剩余的十五人抵达上海。高景渊将他们安排在星星报社,却目睹了报纸上刊登的投降新闻,这让他惊愕不已。共事已久,难道真的抵不过投降后的诱惑?还是另有隐情?他一时难以捉摸。与此同时,安怀霁和张启明在家中看到新闻后,得知慧敏昨晚淋雨,担忧不已。
张启明伸手轻抚她的额头,发现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滚烫。 安怀霁亲自指挥上海区的重建工作,同时密切关注敌人动向。尹星星和高景渊亦全力协助,既要处理重建事务,又要警惕可能出现的背叛与危险。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被捕的军统上海区成员中,竟有人在被捕前已将重要情报泄露给敌人。这一消息令众人愤怒不已,安慧敏更是心如刀绞,感觉自己再次被背叛。她身心俱疲,渴望知道泄密者是谁,却似乎已无力追究。尹星星紧握她的手,眼中充满担忧与愤怒。
他深知,这不仅是对军统上海区的沉重打击,更是无耻的背叛和卖国卖家。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们必须找出这个人,绝不能让他的背叛毁掉我们的一切。”安慧敏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思考更多,“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吧,你需要好好休息。”安怀霁的声音透露出深沉的关怀,他知道自从慧敏中了两枪后,她的身体就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而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还是,有人在无形之中操纵着这些事?
张启明点头赞同,轻声安慰道:“对,慧敏,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高景渊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沉声说:“我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找出这个背叛者。他不仅背叛了军统,更是背叛了国家和人民。”尹星星也愤怒地补充道:“而且,这个背叛者可能还掌握着更多的机密信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防止他继续泄露我们的机密。”
于是,高景渊、安怀霁、尹星星以及张启明等人开始秘密调查此次的泄密事件。他们在暗中逐一排查军统上海区的每一个成员,希望能够找到那个背叛者。而安慧敏则在家中安心休养,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但她的内心依然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她时常会想起那些为了国家和人民而英勇牺牲的同志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但她明白,现在不是沉溺于这些情绪的时候,只有养好身体才能继续战斗。 这天下午,张启明在返回安公馆的路上路过沈大成,顺便进去买了新鲜的豆沙青团。没想到却意外地遇到了苏明笙,他本想付完钱就走,却被苏明笙叫住:“张秘书长,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到我那儿去坐坐吧。”张启明婉言拒绝:“不必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然而,苏明笙的车上却下来了几个人,沈大成里的客人纷纷躲避到一旁,张启明知道这次恐怕是走不掉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是非去不可了。”他并不想惊扰到店里的客人,苏明笙示意下属收起枪支,他淡然说道:“我一个秘书长,何需武器傍身。”他决定跟随苏明笙一行,只是嘱咐沈大成的伙计将手中的青团送至家中。
青团被稳妥托付后,张启明步入了苏明笙的车中。两人坐在车后,交谈着彼此的近况。 苏明笙问道:“她还好吗?”张启明明白他指的是慧敏,他轻轻摇头:“依旧如此,自从上次你见过她后,便断断续续的休养着,也没好到哪里去。生意不景气,家中琐事繁多,她又怎能安好?”张启明的话中满是无奈。
车子缓缓驶向特别行动处,两人在苏明笙的办公室再次坐下。苏明笙沉声说道:“但愿你的话语是真实的,否则,下一次相见,或许便不是在这宁静的办公室了。” 张启明回应道:“你无需威胁我。身处此地,我每日都如履薄冰,担心被暗算。你是否真心为敌人效力,你自己心知肚明。我相信你对他们没任何感情。只是他们现在或许还需要你,但未来呢?你是否真的愿意一直为他们卖命?”
苏明笙的眼神变得深沉,他凝视着张启明,缓缓开口:“张秘书长,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所担忧的,我自然也考虑过。但如今,我已无退路可选。” 张启明冷笑一声:“苦衷?无奈?这些都只是你为自己的软弱找的借口罢了。若你真心为国家着想,就应该挺身而出,而不是在这里为他们效力。”
苏明笙默然,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知道张启明所言非虚,但他也清楚,自己已无法回头。他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尽自己所能为国家做些事情,即使这意味着他将付出巨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