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于爱华来到了袁梁处,关上门就抱着袁梁亲起来。袁梁解着衣服,于爱华也很快脱光了,两个人在毛巾被下紧紧地搂在一起。亲了好一会,于爱华侧躺着,抚摸着袁梁的脸:“亲个嘴,你也要脱光衣服。”袁梁一翻身,一条腿搭在她身上:“我要的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融合。”
袁梁低声说:“印染厂的培训结束了,人家的课时费给结了,就是比职工中专学校强。”于爱华眼睛一亮:“那就好。哎,印染厂的女工很多啊,你没有划拉个?”袁梁把贺诗文介绍张小冉的事一说,于爱华一把抓住了袁梁的耳朵,作势要拧:“我就知道你花心,老实招来。”袁梁抓住她的手:“我这不是招着了吗,我不给人家打电话,不约人家,不就是结束了吗。”于爱华欠起身:“那个,张小什么,有我漂亮吗?”袁梁亲她一口:“哪有,你毕竟是一班的二美之一啊。”于爱华啐道:“甜言蜜语,那你当时眼里一点都没有我。”袁梁说:“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于爱华不再说话,掀开毛巾被亲了下去。
一会,于爱华趴在那里,脸埋在枕头上,脸被黑色的头发全部盖着,一边说着:“轻点。”袁梁竟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看的三级片,不觉更加亢奋,于爱华压抑的叫声也更加刺激着他。
过了一会,袁梁躺在床上,没有看于爱华,只看着屋顶:“啥时,该公开我们的关系了。”于爱华过来又抱着他:“我也想,很想。我父母昨天和我聊天来,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说是宣传部的。我不愿意,我说不急。他们还说,让我从一机厂调出去,坚决不能从工厂里找对象。”
袁梁还是看着房顶,他知道,于爱华的父母是在商业局下属的一家集体小厂,一年上不了半年的班,而且工资很低,他们希望于爱华能出人头地、改变家庭的命运,他们一直在找关系把于爱华调出去。
袁梁想起前段时间,市外经委的李大江主任,在和他谈话的时候,曾经直白地对他说,如果袁梁想来市外经委,李大江可以直接去找吴侠要人。袁梁没有答应,虽然不再从事自己的电气专业,但在工厂自己也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自己每月比在市外经委多一百多元的工资不说,那种天天喝着茶看着报纸的日子,实在是袁梁不想要的。这是袁梁的职业生涯中,丢失的其中一个机会。
袁梁的手摸着于爱华的柔软处:“看有机会不,能出去的话你就出去。”于爱华说:“你感觉到了吗,李慧仙有十几天没来厂了,去问周副厂长说是请假了,哪有请这么长时间假的啊。”袁梁这才觉得有段时间没有见李慧仙了:“是啊,有日子不见她了。”于爱华说:“白玫瑰没了,你就只有黑玫瑰了。”说着,翻身趴在了袁梁身上,手往下伸:“想你,不管她了,来吧,我就是你的。”
十月底,厂领导决定,出口处要像国内销售处一样进行业务承包了。袁梁暗暗骂道,MD,我来出口处就是奔着业务承包来的,这都过了十个月了,才又提起,这整整晚了快一年了。
出口处,虽说都是和外商打交道,走的是上层,可谓风光无限,但拿的却依旧是死工资,远不如销售处的业务人员收入高,因此,几个出口处业务人员也是急切要求。厂里为进一步扩大出口业务,也正有此意,于是出口处的业务承包提上了议事日程。
在业务承包被提上桌面后,一股暗流在出口处涌动。当前,出口处处长任瑞林、翻译邵卫兵,业务员袁梁、葛成龙、汪恒善、孔祥伟,可以说除了袁梁以外,其他人都是亢奋起来。月初,袁梁已经向周副厂长提出返回技术处,因为他觉得这样下去会荒废自己的专业,如果是早承包还好,到出口处已经很长时间了,还未能定出头绪,这样都迟了快一年了还不知道怎么样,也就无所谓了,自己的最终目标也不是吃业务饭。周副厂长也答应了他的要求,说是年底就返回技术处。
上午十一点左右,已经忙了一阵的袁梁端起茶杯,慢慢喝着。汪恒善进来了,看看坐着的孔祥伟,向袁梁使着眼色,袁梁起身跟着他来到了对门的小会议室。
汪恒善关上门,讨好似地看着袁梁:“哥来,啥情况了?”袁梁当然知道他问的是啥,但避而不谈:“什么啥情况?”汪恒善笑笑:“就是业务承包的事,你一点消息没有?”袁梁也笑笑:“我能有什么消息,我来做业务也是临时拉壮丁,现在出口处的业务都正常起来了,我也就使命完成了,我还是回技术处吧。”汪恒善瞪大了眼睛:“哥来,不会吧,你怎么回去呢,还是在这里业务承包好。你看看邱大民、程鹏的骄横样,你看看家属院他们的媳妇,明明一个家庭妇女,天天在家属院里大嗓门,走路都TM横着,为什么?就是他们销售处业务承包,一人一片区,每个月有提成,比干个中层干部都好很多。你这要是走了,不是可惜了。”袁梁说:“那样的我也不眼热。”汪恒善说:“你不眼热也不勉强,你到哪里都没问题,可是我来到一机厂出口处,我是放弃了行政干部的身份,不是只为了多一百块钱,我是想能得到更多。”袁梁实话实说:“我是一点其它的消息也没有,等着吧。”
两人回到办公室,葛成龙、孔祥伟、邵卫兵也都在,每一个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都在似乎忙着什么。袁梁隐约地感到,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场临战前的紧张气氛。
袁梁看着几人,心里也是暗自琢磨。此时的邵卫兵,已经和任瑞林穿了一条裤子,邵卫兵来厂时间、到出口处的时间晚,下面一点人脉没有,全厂也认识不了几个人,他只有紧紧抱着任瑞林的大腿,尽管他不情愿,但却屈于形势,只有这样。葛成龙自还是靠着周副厂长,逢年过节也是吴厂长家走动不停,他和任瑞林的关系谈不上远近,只是敷衍。而汪恒善、孔祥伟没有邵卫兵的眼力价,还是靠着和吴厂长的老关系维持着,任瑞林无论从能力还是从人品上来说,都不能把他俩收拢,而他俩一直在跟着袁梁学着怎么做业务。这样看来,除了邵卫兵把自己和任瑞林绑在了一起,其余的人都是游离状。
没有人知道厂领导的真实想法,因为没有任何的正式方式或渠道表明出口处的业务承包方式,只是要出口处的年业务目标定为三千万元。任瑞林坐在那里,笑嘻嘻地摇着纸扇样,什么也不说。袁梁看着他装模作样得意的样子,莫名暗笑。
下午了,任瑞林不在办公室,邵卫兵拿出了一个红头文件样的东西:“外经贸部有个培训,去北京培训十天,咱厂有三个名额,谁愿意去?”
汪恒善看看邵卫兵,看看袁梁。袁梁心说,这样的培训要是早几个月,自己肯定积极争取,这都是啥时候了,没有去的必要了。袁梁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邵卫兵看着汪恒善:“汪经理,你去吗,和我一起去,这样的业务学习机会很难得。”汪恒善接过邵卫兵递过来的通知,看了看:“葛经理,你看看,培训还真不错。”
葛成龙煞有介事地接过来看看,又递给了孔祥伟:“这个,你最需要,全是真货,都是我们业务上最需要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