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素洁站在那里,临窗而立,全身只着翠绿的小裤,白皙诱人。窗外,隔着窗帘已是一片喧嚣。袁梁喊着甄素洁,甄素洁梳着头发弯腰过来,娇声嚷嚷着:“于爱华的一夜四次郎果真名副其实,她怎么舍得你。不能再闹了,再闹就来不及坐车了。”袁梁揽着她的肥腰:“你穿着衣服像圣女,脱了衣服像荡妇。”甄素洁轻打了一下袁梁:“你穿着衣服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脱了衣服就是一个流氓。”袁梁接道:“石榴裙下无君子,杨柳岸上有故人。”两个人都笑起来。
傍晚,袁梁和甄素洁一起坐车赶回了武城。
有电话打进来,是五分厂厂长辛伟峰:“兄弟,忙得怎么样了,晚上有空吗?晚上六点,我在新河路公路局对过的那个孙家地锅鸡饭店等你,不见不散啊。”不等袁梁说话,电话扣死了。
快下班了,辛伟峰过来,看见袁梁走来,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了。袁梁回到技改办办公室,待了一会,骑自行车来到了辛伟峰说的孙家地锅鸡。
沿新河路的公路局这一段,开了几家地锅鸡、地锅鱼之类的,天开始热起来,各家饭店的门前也都摆上了桌子,等着食客。袁梁推开门帘,有人打招呼,正是辛伟峰,他招呼着袁梁走到后面的一个单间,里面还有五分厂副厂长王明安。见袁梁过来,王明安慌忙倒茶。
袁梁喝口水,说:“什么事不能在厂说,还要来这里破费。”辛伟峰一咧嘴:“破费啥,早就想着和你聊聊,也一直没有时间,这不是今天正好吗。”王明安出去了,招呼着店家,看来是点菜去了。
辛伟峰还是大大咧咧的样:“我这几天都看着呢,你今天和周副厂长去吴厂长办公室了。”袁梁一趔身,故意道:“好家伙,你在吴厂长周围都有卧底,厉害了。”辛伟峰说:“碰巧了,我去办公室报考勤,还就看见了,还在门前听了一耳朵。”
王明安回来了,袁梁急忙说:“你别点很多,够吃就行。”辛伟峰挥挥手:“你不用管,你就说是不是吧。”袁梁心想,别说辛伟峰粗人一个了,这家伙还是粗中有细,还是有点心计的。
反正已经进入到了选配阶段,也不用隐瞒了,袁梁说:“是的,我被叫去了吴厂长办公室。”辛伟峰兴奋起来:“是不是需要调人了?”袁梁没有回答,其实也就是回答了。辛伟峰看看王明安说:“都不是外人,你告诉我,吴厂长安排人了吗,有没有朱雪梅?”袁梁回忆着吴厂长的名单,过了一会说:“你找吴厂长了吗?”辛伟峰坐直了身子:“我找了,我说了。”袁梁说:“那不就行了。”辛伟峰手搓着:“我说了,在厂里,可我没有到他家去啊。”
袁梁明白了他的意思。袁梁记得,吴厂长的名单上没有朱雪梅的名字。袁梁沉吟着,辛伟峰看着袁梁,房间里静了下来。饭店的伙计进来了,收拾着锅具,收拾着食材。
辛伟峰忍不住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听你的。朱雪梅和你嫂子和我天天叽歪,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袁梁夹一口上来的开胃凉菜,问道:“朱雪梅,我也没和她打过交道,你说说他的情况。”
辛伟峰急忙说道:“朱雪梅高中没上完,就去上的技校,上班两年了,人也本分得很,小姑娘没散事,你放心,如果到了食品厂,保证你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干。”王明安点点筷子:“关键是小姑娘长得漂亮,那脸盘不次于嫂子。”辛伟峰推推他:“去去去,说正事呢。”
袁梁说:“人选都是吴厂长定的,其他人定不了,我也是只能听着。但我保证,如果我能帮上忙,我能当家的话,我绝对让朱雪梅去食品厂。”辛伟峰大喜:“兄弟,这就行。王明安,快叫他们贴锅饼。”袁梁说:“还是去一趟吴厂长家,你就叫朱雪梅去,去就行。”辛伟峰双手搓着,也许是屋里的温度高,显得红光满面:“好,那就好,今天不行了,明天晚上我就让朱雪梅去吴厂长家。”王明安跟着说:“今天咱敞开了喝,不醉不归啊。”辛伟峰嘁了一声:“袁兄弟能和你一样,你见了酒比见了你老婆的奶都亲,我们只喝好了,不能喝多,你看不见这段时间兄弟在食品厂没白没黑的,脸都显瘦了,不能太晚了。”
锅里,已经加好的鸡肉和食材咕嘟嘟响起来,掀开锅盖,满屋飘香,不大的小屋里烟火气升起,蒸汽弥漫。地锅鸡、地锅鱼是武城的一绝,尤其是靠锅贴的面饼,取自武城的面粉,白而细腻,甜而劲道,在吸收了鸡肉的味道后,咬到嘴里果是满嘴流油、香糯可口。
三个人大口吃着,能喝酒的就喝,谁也不用劝。袁梁想起了孙一然,问道:“那个孙一然怎么样了?”王明安喝一口酒吃一口肉,说:“她现在好着呢,和朱老黑配合,每个月的工时都不少。”袁梁本来想着调孙一然过来,见王明安这样说,也就打消了念头。
没有喝多少,辛伟峰已是满面通红,三个人出来,站在饭店的门口。辛伟峰搂着袁梁的肩膀:“朱雪梅是我妻妹,你跟着叫也行,你收了她也行,随你了。你放心,这事不管办成啥样,你我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