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栩眼眶湿润,委屈的表情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他看着黎初,小心翼翼道:“师兄可以原谅我了吗?”
黎初露出微笑,本来就是因为他非要完成任务的原因,才作天作地地跟他闹,根本就没有生他什么气。
既然上天只给他剩下了这么一点极为有限的时间,他为何还要跟最爱的人闹这样的别扭。
“阿栩,我们不闹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
被师兄冷落了好几天的乌栩,心颤了颤,他倾身向前,在大槐树下,吻住了那个他至死也不愿放手的人。
乌栩坐在躺椅里,黎初靠在乌栩怀里,玩着系在腰间的蓝宝石玉佩。
他突然道:“我想回药王谷了,好久没有看见师父师叔了,还有小师妹和徐芷,还有……”
“师兄,”乌栩打断他,“除了师父师叔,其他人就没必要想了。”
黎初好笑道:“这你也吃醋。”
“师兄是我的,当然不许想别人,只能想我。”乌栩揽着他的腰,两人一起倒在躺椅里。
黎初戳戳他的肩,“你呢?你来北朝干嘛的?天天在我这里皇上那里你怎么交待?”
“还有你半年前突然回南朝是有什么事?怎么也没和大家讲一声?”
乌栩沉默着回忆了一下那段不怎么愉快的日子,缓缓道:“师兄离谷前与我说,可能不日便回,我天真地以为等上月余,师兄便会回来,没想到……”
“我苦苦挨了半年,终是忍不住回了宫,开始铺垫北上的计划。”
“还记得我们在药王谷外面遇刺吗?师兄还为我挡了一箭。”乌栩想起那一刻,不自觉皱起了眉。
黎初回想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只要主动地想找一下过去的记忆,就需要拨开脑海中的层层迷雾,他细细挥开一层又一层关卡,终于想起来了他在药王谷的毒雾中为乌栩挡箭的画面。
乌栩从上方望去,能看见黎初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模样,他心脏一疼,但他又转念一想,这种不好的记忆,忘记也罢。
黎初点点头,朝他道:“记起来了。”
乌栩还在沉思,他已经想到会不会有一天,师兄也会忘了自己。
他脑海里刚有这种想法,就恐惧的厉害,他急忙强迫性地踢开这些想法,搂紧黎初。
黎初疑惑道:“嗯?怎么了?”
乌栩亲亲黎初的头顶,稳下心神,继续道:“那派人刺杀我们的人,其实就是我朝丞相李祥,那人与我父皇的政见不合,主张挥师北上,吞并北朝,因此意欲夺位,才多次派人暗杀于我,我遇见师父那天,就是被他们追杀至药王谷后山附近,才被师父救下,带了回来。”
黎初直起身,转头看他:“竟有这事,那后来呢,你回朝后,又发生了什么?”
乌栩扯过他,又将他按回了怀里,他眯起眼,“李祥伤了你,我回朝第一件事,就是联合重臣,将李祥一桩桩一件件无可饶恕的重罪挖出来,将他锒铛下狱,为你复仇!”
黎初抱紧了他,虽然听他三言两语就说清了这些事,但他知道,这其中必然是刀光剑影,凶险万分的。
“等到这件事落下帷幕,我便同父皇起草了一些与北朝外交的议案,之前有一次,我与师父说我要来北城寻你,被师父教训,师父说以我的身份,万不可私自进北城,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光明正大进北城,堂堂正正来见你。”
黎初听了只觉得心疼的厉害。
这一年来,乌栩为了来找他所做出的努力和承担的风险,是他没法想象的,他只觉得鼻酸,而他自己却好吃好喝在侯府混吃等死,他怎么都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他抬头,轻轻吻着乌栩。
乌栩眸色一深,他箍着黎初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后面黎初也不知道怎么两人就失控了,等他被乌栩抱上床榻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心神微乱,连忙抵住乌栩。
乌栩呼吸不稳,他抬手触上黎初微红的脸,目光灼灼地盯着黎初被亲红的双唇,不受控制般靠近黎初,与他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