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心吧陆霜，之前我没有说开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不会有任何可能。”

他见陆霜表情僵硬，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继续道：“你趁早放弃对你我都好，你要是觉得还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做了就当陌生人吧。”

“哈哈哈哈……”

陆霜低低地笑起来，“做朋友哈哈哈哈……陌生人哈哈……”

他抬起脸，露出怆然欲泣的表情，“你认为，我还能放得下？”

“放不下也要放，这是你的事情。”

听着黎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波动的声音，陆霜脑海里有道恶魔的嗓音在叫嚣，他极力压下那些危险的想法，拿捏起黎初的软心肠，软了语调道：“别说这样的话好吗？黎初。”

他拉住黎初的手臂，低头垂眼露出微红的眼睛，凑近了望着黎初，像小狗讨好似地道：“好不好？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你别这样说话……”

黎初听着他的声音鼻尖一酸，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忍住自己想应承的冲动，咬咬下唇，开口道：“对不起，陆霜，都怪我没早点说开，现在让你这么难受，你现在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过段时间就好了。”

陆霜摇头，瞧着黎初的深沉眼睛里溢满了固执，“我只有你，黎初，我只要你，而且我们现在还在当朋友，我不会要你答应我什么，也不会逼你什么，你别这样推开我，好不好？”

黎初软下来的心又被注入一汪水，他捡了不那么伤人的话来说：

“我不是要推开你……只是因为你的感情太沉重了，我有些承受不起……”

“不……”陆霜见他松动，紧盯着他的脸道：“我以后不会那样做了，可以吗？我以后不会再买什么，也不会把情绪表露出来，让你有负担，这样可以吗？”

黎初摇摇头，“陆霜，你还是不明白，不是你做不做这些事，是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不想让你再深陷下去。”

“好，我知道。”陆霜忙道：“从现在开始，我不用你回应，我只和你做朋友，好不好？你可以别离开我吗？”

黎初望着陆霜可怜巴巴又油盐不进的脸，叹了口气，坐到陆霜的床上，兀自沉默起来。

陆霜已经理清了黎初的想法，只要抓住做朋友这一个关键点，他就觉得自己还有救，他就不用采取任何强制措施，就可以阻挡住黎初要退出去的心。

他靠着黎初坐在床上，扯了扯他的衣袖，“黎初，我们以后就做朋友好吗，我保证不会有言语或行为上让你为难的举动了，好不好？我保证。”

半晌后，黎初挠挠自己的头发，转过头看向陆霜。

他开口道：“朋友当然是可以做，但是我今天明确地说明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我相信你也会慢慢放下自己的感情，那么我们之间从现在开始，就只是同学和朋友，你跟你的家人朋友，包括你自己，都要明白这个界限，不可越过。”

“好。”陆霜注视着脚下地面，看不清眼里情绪，只有声音很平静地传过来，“我会跟他们说明情况，不会再越界。”

“嗯。”黎初应着，看了看陆霜垂着头的侧影，心里一阵叹息。

他心里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毫无波澜，只是他仍然没有想清楚那些波澜是缘于什么，只自然而然将其归为愧疚的情绪。

黎初站起身，之前游子意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宿舍，他觉得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

他对陆霜道：“我准备等会儿回学校，这几天谢谢你的帮助，也谢谢你的招待，等之后找个时间，我再请你吃饭。”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陆霜的回答，他望着面前坐着的依旧没抬头的身影，又叫了一声：“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