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略看的王贺年是目瞪口呆,他作为阴差不受夜间影响,自然能清楚的看到那些罗汉像,对于炮击佛像的官军,有些同情。
刘吉和王贺年分区域的时候就选了这正南门,此时两人挨着坐在城楼上,看着炮火,聊着天。
“好家伙,罗汉倒了几个了?”刘吉指着远处散乱摆放的罗汉说道。
“这么看上去,七八十个得有了吧。”王贺年还数了数,不过交叠摆放,不去跟前根本数不清。
“我觉得得过百了,你看后边也被炮打中了。”刘吉摇摇头说道。
“你看那是什么?我凑!”王贺年忙往旁边一跳,躲过迎面而来的炮弹。
“你怕什么啊,又打不到咱们。”刘吉看着王贺年狼狈的样子笑着说道。
“敢情不是冲着你来的,那么大个炮弹冲着我脸来,能不怕吗。躲避那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这只能说明我反应快。”王贺年做回到刚才的位置,这发炮弹打高了,直接打进了城,不过城墙周边早就清空了,顶多吓唬吓唬人,造不成伤亡。
“是,你多厉害了。”刘吉揶揄的说道。
“北门也在进攻了吧。”王贺年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啊,不过刚刚听说北门那边在挖地道。”刘吉说道。
“是要偷城?”王贺年问道。
“好像不是,之前打别的城市的时候,好像也用过这招,挖地道放火药炸城。”刘吉说道。
“这招绝了。不过这官军不会防备吗?”王贺年问道。
“这不太平军四处佯攻,吸引注意力吗,就看清军能不能反应过来吧。”刘吉对清军不看好,这炮打佛像的操作,着实让人不能高看。
一晃四五天过去了,双方依然是你来我往,太平军靠着缴获军资炮火不缺,金淮城军事重地物资充足,一时间僵持住了,一连几日相互拉扯,双方伤亡有限,倒是清军的气势回升了些,他们觉得这南京城墙坚实无比,觉得太平贼寇奈何不得他们。
可是这种气势回声,随着一声巨响,戛然而止。城北城墙,被炸药炸塌了。
王贺年在城南都能听到城内的喊杀声,城北的太平军杀入了城,刘吉被叫去支援,王贺年继续留守城南。
时间并不很久,刘吉飞了回来,说道:“太平军又被敢出城了,应该是暂时稳住了。”
哪知刘吉话音刚落,城南守军突然炸营,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总督被杀了!兄弟们快跑啊。就见本来还算是配合默契的守城兵丁,突然开始四散奔逃,城墙之上乱成一团,甚至因为踩踏误伤还死了几个。王贺年也是赶紧上前把魂勾出。
城外的太平先锋军,本来还等着城北攻城军队杀入城内里应外合,哪知发现南城门乱成一锅粥,心下意识到攻城的机会来了。亲自攻入城中,和等着别人开门在进攻,功劳可是不一样的。随即招呼传令兵,下令发动总攻。太平军一拥而上,这次登城毫无阻碍,杀上城墙,对于四散奔逃的汉兵倒是没有过多杀戮,除非是抵抗激烈的,就地格杀,其余投降的,逃跑的,没有过多理会。
先登之士,占领城墙,派人去打开城门,先锋将军带领大军入城。金淮城算是破了。
王贺年和刘吉是真的被惊到,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本来守的好好的,这不到半天时间,突然城就破了。
南门守军现在群龙无首,四散奔逃,太平军大部人马直杀入城,直奔满人聚居的满城。
虽然这铁杆庄稼常年被纸醉金迷浇灌,早已不复当年,但因为背后都是满人家眷,竞也爆发出来不俗的战斗力,与太平军激烈厮杀。
王贺年这时候忙得不可开交,厮杀激烈,每时每刻都在死人。王贺年突然对八旗兵有些改观,为了保护身后的满城,保护成内的老弱妇孺,悍不畏死,他看到一个普通兵丁,前后都被插了刀子,还伸着脑袋要咬面前的太平军。守城的将军浑身浴血,与太平军的前锋将军拼刀子,从马上打到了马下,两人交战的地方,成了真空地带,双方人马都默契的避开了两人身边。
随着进攻北门的太平军再次杀入城中,原本僵持的双方,逐渐倾斜,清兵逐渐陷入劣势。
八旗兵一茬一茬的被放倒,每一个死去的清兵身上都是伤口无数,有的致死都抓着敌人的手或者脚,掰不开,挣不脱,只能动了刀子。
王贺年几人身后都坠着一大串魂魄了,押送魂魄的鬼差都忙不过来。死人太多根本勾不过来。两个巡察使在这边布置困灵结界,免得来不及勾的魂魄,自行离体逸散或者逃脱。
八爷在半空中守着,一是防止外神干扰,不过似乎是之前几次大战,来的外神都没回去的原因,这次并没有外神敢来撩虎须,二是,防止本地邪修,钻空子收集亡魂,或者采集怨气。不过八爷这黑着脸往那一戳,自然也没几个邪修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这打秋风。一时间整个战场八爷似乎最闲,当然没人敢说罢了。
八旗兵逐渐被杀散了,已经成不了战阵,八旗军的总督,被三个太平军将军围攻,一个不慎被一刀扎入后心,受如此重创,八旗将军当时就站不住了,倒地之前,用全身力气大刀往前送去,砍中前来补刀的太平军将军,也亏得那将军身手不错,躲开要害,只砍刀了小臂,拉开一个口子,倒无大碍。
守在一边的巡察使勾了这将军的魂魄,打上了镇魂咒,亲自带着这魂魄出了城,。
太平军冲入满城,追杀被打散的清军,一时间满城内鬼哭狼嚎,无论老幼皆是太平军屠杀的目标,哀鸿遍野。
满人也并非毫无反抗,家里老人妇女也纷纷拿出家里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与闯入的太平军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