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战场有多忙,这几日就有多闲,王贺年坐在城垛上等着清军来攻城。
一晃眼这江都城都占了八九天了,好歹也是个重镇,清军怎么还不来呢。
王贺年有些百无聊赖。
也就是这个时候正在碎碎念的王贺年发现,城外出现了清军的探子,鬼鬼祟祟的观察着城防。
当即打起精神,出了城,跟着这个探子回了清军大营。
城墙上的苏定文刚刚还看到王贺年在那边坐着,转眼的功夫人没了。
王贺年看着探子回了清军的硬盘,报告了江都的城防情况。随即那将军就做好了攻城部署。
王贺年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就飞回了江都城,召集了苏定文,让他们准备干活。
是夜,大量清军摸到了城下,打算攻城,奈何被太平军发现,留下百来个尸体,退了回去。
不等王贺年吩咐,手下的人自觉的把魂魄勾走,押回地府。
老实说王贺年是真的没想到这攻城雷声大雨点小。
天方亮,清军重整旗鼓再次杀来,派大部队在东城门强攻,小部队游曳到西侧门埋伏,正当东城门吸引了太平军的目光之时,西侧门被缓缓打开。清军鱼贯而入,配合城外攻城的队伍,里应外合攻进了城池。
几百号太平军被屠戮殆尽,江都被清军复占。
虽然战争烈度不高,但是人一点也没少死,一共十几个人勾一千来个魂魄,又是一阵忙碌。一直到过了晌午才忙完。
眼见江都局势趋于稳定,太平军抢粮的目的达成,短时间不再有战事,王贺年想着是不是要带着人回宁江。
正考虑的时候,传讯鬼差就带来了下一个任务,正是回宁江。
王贺年自然是欣然应允,带着人回转宁江。
距离并不远,但是路上时不时有事耽搁,天色擦黑才回到宁江。
此时的宁江再度被围,一时间再次陷入僵持。
宁江城头之上,王贺年和李参坐在城楼之上,两人中间摆了一壶酒,一碟蚕豆。
“这段时间,从金淮到宁江,打的乱成一锅粥了。”李参端着小酒盅,一饮而尽,捏了一粒铁蚕豆扔到嘴里,嘎嘣嘎嘣嚼的脆响。
“谁说不是呢,刚打开包围,这就又围上了。”王贺年听着李参嚼蚕豆的动静,有点担心他的牙。
“前两天黄常副帅来了,说这几天还有大战,让咱们盯紧点。”李参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
“再来打破包围?”王贺年问道。
“也许吧,也没有更多信息了。”李参举着酒杯示意王贺年碰杯。
王贺年也是端杯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那就等着吧。”烈酒入喉,这酒不如龙蜒酒好喝。王贺年心里腹诽。
转眼过了几天,这次换李参带人出城,王贺年负责宁江城的失误。
开战的地点距离宁江不是很近,清军大部队都去对付去而复返的秦日纲了。
这次城内倒是没有出城里应外合,毕竟上次那种情况也不是能轻易复制的,毕竟单人独舟突破防线传递信息的猛人,真的不多。
清军大部队不在自然更加不会攻城,王贺年只留了六人,其余都让李参带走了。要不是城内留守有规定,王贺年恨不得让他们都跟着去,挣功德不嫌多。
这次对战的时间要比之前王贺年出去时间长,一连打了五六天,王贺年亲眼看着江边清军大营的人越来越少。
连宁江守城的太平军都发现了端倪,大着胆子出城查探,结果发现清军大营空落落的。
查探的斥候也是急忙回城,报告了情况,守将觉得自己贻误战机,急的拍大腿,但也不敢出城追击,他害怕被调虎离山。
最后的结果就是该守城守城,就当不知道。
李参是在离开的第六天回的宁江城。
第一件事就是找王贺年说对战情况。
“好家伙,清军都被打废了,太平军攻城拔寨如摧枯拉朽。清军大官死的死,逃的逃。那提督最后就带了十几个人跑了,其余大军,死伤无数。”李参说的兴奋,按他的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大规模的战场上干活。战场厮杀,毕竟和城池攻守不一样。
说道大场面的时候,李参还停顿一下,取出酒葫芦,给自己灌上一口,故作豪迈。
“功德肯定没少挣啊,这一趟。”王贺年见他那样,自己也跟着挺高兴。
“肯定的,你那边的六个这次也没少挣。”李参点了点头说道。“可惜了,后续战斗用不上咱们了,让咱们守着宁江。”
“让守着就守吧。”王贺年有些不以为意。
“你这就属实有些咸鱼了,你知道太平军去哪了吗,去打清军的江南大营了,那肯定也是大战。”李参见王贺年一脸无所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不是已经安排别人了吗,踏踏实实在这待着吧。”王贺年说道,“你先喝着,我得去给翠柏浇浇水了。”
王贺年说完话,直接奔着种着翠柏的地方飞去。
李参看着他的背影,夸张的叹了口气,灌了一大口酒。
王贺年走到城墙根的时候,发现有个老太太,正在给翠柏浇水,一时间还有些意外。
那老太太面目慈祥,翠柏的树根处,用土围了一圈,防止水流走。老太太端着小木盆,动作轻缓的把水倒了下去。
王贺年清楚的看到翠柏的树冠欢快的摇了摇。王贺年感受到了翠柏的愉快,看到老太太,下意识的就掐算了一番,发现这世界还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