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年和小鬼差一人手里一捧瓜子,一副‘开始你的表演的’的表情。
坐在两人对面的老道一脸尴尬,他刚刚试过了,桌上的东西他都拿不起来,也就是只能看不能吃,而他原本别再腰上的狗腿也在刚刚打斗的时候掉在了地上,挣扎两秒之后,从地上捡了起来,吹了吹,放到嘴边解馋。
“先说说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的吧。”叶清宁瓜子片一吐催促道。
老道狠狠地咬了一口狗腿,缓缓开口。
道临本名刘继祖,河西墨阳人士,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家资,年少时也过的锦衣玉食。
五岁时一老道上门讨水,见到刘继祖言他与道有缘,想收做徒弟带在身边,刘家自然不信不肯,塞了两个馒头就把老道打发了。
原本四处云游的野道士自此就留在了墨阳,靠着时灵时不灵的给人算卦,勉强度日。
老道在墨阳落脚的事,刘家没人在意,倒是刘继祖出门玩耍之时总会碰到这个老道,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时间长了刘家也懒得计较,每次自家少爷出门身后都会跟着家丁护卫,也不担心那个瘦弱老道能对刘继祖不利。
就这么着过了十年,刘继祖也长成了大人模样,此时的刘家也不是当年的小家族,由于与新县令交好,生意做大了不少,在这小城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商。
城就那么大,一家做大,也就意味着其余商户买卖受限,奈何刘家有靠山,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红一红眼。
变故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朝中变故,一条巨藤被连根拔起,而河西墨阳这个小地方作为巨藤之上的细枝末节也被牵连,知县直接被捉拿下狱,新来的知县眼馋刘家财富直接与当地其余商户做局。
刘家家主也就是刘继祖的爹,还打算买通新来的知县,礼物都挑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就被知县安排的衙役堵在了家中。
那天老道在墨阳城西摆着挂摊,刘继祖偷溜出家,就那么站在老道身后,看着老道糊弄人。
刚送走一个算姻缘的小伙子,老道直接收了插在一边的旗幡就要收摊。
刘继祖刚要开口询问,老道回头一笑说道:“今天累了,早点回去,你帮我拿一下东西。”
“呃。。。好!”刘继祖见惯了这老道的脾性,倒也不再问,接过递过来的竹箱背在身后,跟着老道穿街过巷,去了老道租住的破落院子。
“东西放着了,我就先走了。”
刘继祖放好竹箱就要离开,话音刚落,原本距离他五六步的老道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前,抬手在他眼前一晃,他便直接晕倒在地。
说到这里,道临老道拿起水袋,把袋子举高,袋口对着嘴控了控,喝掉了袋中最后一口酒。
那一昏迷就是三天,等我清醒的时候,我家人已经被押走流放了,一家三十几口,全都被流放岭南。
而我,被那老道,也就是我之后的师父保了下来,那些官兵富户就像是完全不知道我刘家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一般,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把我忽略了。
“你现在的术法本事,都是那么老道教的?”坐在王贺年身边的叶青宁突然插嘴问道。
被打断的刘继祖倒是没觉得不满,手下意识摸向腰间,手触碰到水袋之时才想起来刚刚已经把最后一口喝掉了,有点尴尬的看了看面前桌上的酒壶,还伸舌头舔了舔嘴唇。
王贺年有点无语,从纳戒中取出一壶酒放到桌上。
“这个你能喝,就是有点烈。”
“多谢!”
道临嘿嘿笑着道了谢,抄起酒壶,手指顶开塞子,就给自己灌了一口。
“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