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日头西垂,眼瞅着老道的时辰就到了。
清宁还想着是不是下去叫一下,就听着下边庙内传来一声吆喝。
“老道还挺准时。”清宁嘟囔了一声。
王贺年听到动静正要起身之时,感觉周身四外又暗了几分,原本清晰可见的弯月此时也被遮了严严实实。
清宁似是没有察觉,纵身一跃,落到庙前。
王贺年原本想拽一把,见没拽到索性抬手捏印,一道结界放出直接笼罩住了叶清宁,算是保护。
刚刚落地正要往庙堂进的叶清宁顿时撞到结界,捂着额头蹲了下去。
王贺年此时也下了屋顶,把破庙结界又加固了几分,他有预感,这变故大概是冲着老道来的,只时不知道是他的仇家还是别的什么人。
只不过现在他阴司的人在场,自然是不能让老道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变故。
夜色漆黑如墨,阴风阵阵,王贺年一个阴吏都能感觉到周身的寒凉,右手虚空一握,光复剑入手,周身流动的黑气倒是驱散了不少。
庙门前是一条东西向的土路,路宽不过七尺,现如今看过去,已经变成了三丈有余的大路,沿路看去,一顶红轿摇摇晃晃的往王贺年这边移动。
轿子前一个佝偻妇人唱着喜歌,走着秧歌步。
轿子是前四后四的八抬大轿(这里按8人算),移动之时,轿帘轻动,娇颜惊鸿一瞥。
王贺年是没心情看美人的,那轿子上冲天的煞气显然更让他忌惮。
“一抬锣鼓乱插花”
“吹吹打打到我家”
“唢呐吹的我姐哭”
“喇叭吹姐早出嫁”
一句接一句的喜歌进到王贺年的耳朵里,听得王贺年汗毛都立起来了。
此时的清宁已经昏迷不醒,依靠着结界跌落在地,庙内的道临老道也是斜靠着供桌陷入昏迷。
“难不成这老道的死劫是因为这煞魂?”王贺年心里嘀咕,现在已经不是老道死不死的问题了,看来的这位,怕是不好收拾。
唱歌的喜婆先一步到了庙外,听了唱腔诡异的喜歌,咧嘴一笑。
“这位小哥?洗钱拿去,勿要耽误我们小姐的喜事啊。”老婆子说着话,从身侧挎着的竹篮内摸了两枚铜板递了过来。
王贺年扫了一眼铜板,是不认识的制式,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铜板。
钱他自然是不会接的,手中光复剑一抖,斜里上挑,一道白芒自下而上扫向喜婆。
只见喜婆原本笑意盈然的脸顿时变色,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脚下一蹬退了两步,手中铜板甩出打到了剑身,发出两声脆响。
她本意是想通过攻击阻滞王贺年的攻击,哪知两枚铜板一接触剑身,顷刻化作一股黑烟,直接飘散而去,王贺年的攻击没有丝毫影响,剑尖延伸出去的剑气在喜婆身上划出一道伤口。
阴魂自然不会流血,伤口隐隐泛着白芒,细看之下这白芒似乎还在侵蚀着喜婆的身体。
喜婆一声尖嚎,双手指甲瞬间暴涨到半尺有余,臂弯挎着的竹篮都不要了,挥舞着双手向着王贺年抓去。
爪子眼瞅就到了王贺年身前,轿子内传出一道清冷女声。
“孙婆婆,退回来。”
王贺年一手捏诀,一手挥剑已经准备好了反击,结果这喜婆半路刹了车,这个情况,王贺年自然也不讲究什么武德,已经的蓄好剑招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