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来,你也不过去,总是不好。
童钰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抬了抬手,把她挪过来,挪到自己的怀里来。
梅嬉的脸红了,如胭脂一样晕开的红,在透明的肌肤上,格外的鲜艳。
她抬起长长的眼睫毛,去瞧童钰。
童钰在她的眼睛里又一次看到自己。
他闭上眼睛,心底说:“傻姑娘,别这样看我!这样看着我,我会冲动犯错的!”
抬手,他把自己的手掌轻轻盖在梅嬉的眼睛上。
怀春的少年们啊,心里的萌动压也压不住。
所以,下一秒,他就让自己犯了错。
他灼热的唇,轻轻地在梅嬉的唇上啄了一下。
他想做这件事情很久了。
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
她笑了。“你的禁令呢?”
童钰没理会。他一本正经地对梅嬉说:“以后不许拿这双眼睛看其他人。”
“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不看人?”梅嬉反驳。
“不让你看就不许看。”他收起温情脉脉,板着一张脸。
“不看就不看吧,反正也没几个像你这样好看的。”
梅嬉也不坚持,只是紧紧地抱着童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他们就这样相依相偎,不说一句话。
天地寂然,万物默然,梅嬉只听到童钰的心跳,“咚、咚”,一下一下,铿然有声,带着温度,带着力度。
原来,一个拥抱就可以这么幸福了!
希望就这样抱着,到地老天荒。
“你误打误撞,解了姥姥下在我身上的禁令。姥姥说,要见见你。”
梅嬉的姥姥住在一株老梅树下。银发童颜,端然而坐,等着童钰。
“童少爷,坐吧!”姥姥声音洪亮。
梅嬉为童钰端来了茶,茶杯里,一朵梅花在水里缓缓地绽开。
“梅嬉父母走得早,自小跟着我长大,疏于管教。所以,梅嬉若有冒犯童家的地方,还请少爷多担待。”姥姥说。
“姥姥不必客气。梅嬉很好!”童钰恭敬地说。
“祖上有训,按说,我是不便见少爷的。可少爷破了我的禁足令,所以,老身就破例,见见少爷。”姥姥慢条斯理地说。
然后从腰间摘下一个饰物,交给童钰,“这个就作为见面礼了。”
童钰接过一个树笛,一股暖流沿着指尖,涌向全身。
他吃惊地看着手上的树笛,望向姥姥。
“童少爷莫怕。树笛有灵性,它正在认主。”姥姥说。
此刻的人界,童家老太太因为孙子病了,也急得病倒了。
请大夫诊脉,开方,抓药,童一山亲自照料。
下人端来了药,童一山一勺一久喂给母亲喝,边喂边给老太太宽心,“娘,别担心,一光大师说了,钰儿就是好奇,出去看看,会回来的。”
“你赶紧想想办法,让钰儿早点回来!也怪你平时对他过分严厉了!他才不想回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会有什么危险,我实在放心不下。”
老太太像没了魂儿一样。
“好的。您把药喝了,我就去。”童一山想起那方木砚来,左右没有找到。
九牛把砚台递给童一山,“少爷用了几天。”
“你和他,以后不许进我的书房。”童一山严肃地对九牛说。
童一山虽然对童钰很严厉,对下人向来很温和。
刚才这语气,吓得九牛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