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朱家祠堂。
长舒姑娘翻看塔莎的眼睛,摸了摸脉,又打开伤口看了看,拿出一把极细极小的两寸来长的小刀,在塔莎的右手无名指上割了一下,立即就有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长舒用一个小瓷瓶装了少许,见血色渐淡,帮塔莎止了血,做了包扎,开了个方子。
“这方子先试试看吧!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长舒临出门时说:“明日我会再来。”
童钰在塔莎房里守到翌日清晨,塔莎依旧昏迷着,体温升高,双唇脱水。
童钰很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中午时分,昝棋海带着长舒姑娘一起来了。
这位“看一眼”大夫,在足足盯了塔莎一刻钟后,把食指放在她的双眉之间,沉吟了片刻后,最后拿过她的手腕切了切脉。
“暂时无虞。”他望了童钰一眼,“但若要全面清除这毒,还得配以施针和药物。这施针,老夫还是可以一试的。只是这千年梅果,眼下只怕不好寻。所幸,一时半刻并无性命之忧。”
送走了老先生,沈又希向海青提起昝棋海要收童钰为徒的事情。
海青说:“啊?给这样厉害的人物做徒弟,难道还辱没你了吗?他若是想收我为徒,我立马给他磕头。这是好事啊!”
刘凤冈说:“这民间收徒是有规矩的,必须当满三年学徒,才开始传授技艺。钰儿是不是觉得这时间太长?”
海青说:“这老先生主动提出来收徒的,本身就已经超乎寻常了。他又怎会按教条来教徒弟呢?”
沈又希说:“老先生把生平绝学传给童钰,童钰可能就可以为塔莎治病了。”
童钰忽然觉得拜师是个不错的事情。
他决定去拜师。
在德佑堂门口,他又碰见了小喜。
小喜穿红外套,两个丸子顶在头上,正在踢毽子,嘴里大声数着“一百一十七,一百一十八........”
小小的脸,俯俯仰仰。
童钰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小姑娘,他内心无由地喜悦。
小喜看到他,丢下毽子,扑上来抱住他的腿:“童钰,你来了?”
童钰拉着她的手,进了门。
“师哥,师哥,你徒弟来了!”小喜蹦蹦跳跳,老远冲着里面喊。
昝棋海正在开方,看到童钰,示意他去里面。
他进了内屋,问:“小喜,你刚才叫什么?师哥?”
“是呀!他是我师哥。”小喜说,“你可不要小瞧我啊,虽然我个子不高,可我辈份高呀!”
童钰骇笑。
他一直以为,这小喜,应该是昝棋海的孙子或者重孙辈。
“你不会因为他是我师哥,你拜他为师,就要叫我师叔,觉得很吃亏吧?大不了,我不叫你徒儿,我只管你叫童钰。你呢,跟长舒一样,叫我小喜就好了。”
小喜一边说一边爬上他的腿。
童钰摸了摸鼻子,“呃~~!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师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收来做徒弟的。这些年,他只得两个徒弟,一个长风,一个长舒。”
小喜认真地看了看童钰,说,“你算是他的关门弟子。这可不容易啊!”
好吧,瞧她长风长舒地直呼其名,说话又像个小大人一样有板有眼,正经八百,他信。
昝棋海进来,小喜麻利地从童钰腿上爬下来,溜了出去:“我去唤长舒。”
长舒进来。
童钰按照规矩,在长舒的指导下,敬茶,拜师。
“既为师徒,我就把话说开了。”
昝棋海端着茶碗,“你还有一个师哥,叫长风,外出办事,还未回来。长舒,是你师姐。”
童钰正想开口说,把手头的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学艺。
不料,昝棋海却抬手摆了摆:“你有事情在身,就先去办事情。往后呢,你也不用像他们那样天天跟着我,我会把要教给你的,全部教给你,你自己没事儿的时候再细细琢磨。”
“你今晚就在此暂住。待明日长风回来,我会安排他和你一起去寻找千年梅果。”
昝棋海说完,站了起来,走到童钰身边,手指在他的印堂穴上按了按,说:“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上我去你房间找你。”
童钰在长风的带领下,去到后院。
小喜正在后院跳绳,见童钰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长舒,你跟师哥说,我要跟童钰玩一会儿,晚饭的时候你再来叫我们吧!”
小喜拉着童钰下围棋。
“你可不要看我小,就故意让着我哦!咱们说好了,三盘定输赢,输了可是要甘愿受罚的。”
“输了有什么惩罚?”
“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承诺。”
“好吧!我可拼尽全力了,你也加油吧!”
他果然还是低估了小喜。
这小喜果然不是一般小孩的心智,小喜三局两胜。
“你输了。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吃几粒核桃吧。”在篮子里挑了剥壳的核桃给童钰,说:“这个是补脑子的好东西。”
童钰捏着核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需要补脑子?!
见童钰犹豫着,小喜接着说:“你的脑子也算够用了。但多吃总归是好的。”
童钰更加无语,半晌说:“小喜姑娘,今年几岁?”
小喜沉吟片刻:“一个男子,问女子年纪,必是心仪对方。我知你心仪本姑娘很久了!?”
童钰嘴里的一口茶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