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灵族族长叶焕青,逃到了京城。
昝棋海带着长风长舒追到京城,为腊梅族族长梅好找解毒药。然而,叶焕青消失了。
梅好,就是梅嬉的姥姥。腊梅族历来由女性当族长。
见到师哥还有长风长舒,小喜自然是欢喜的。
扯了扯师哥的胡子:“师哥,你老远来京城看我,咋不晓得把胡子理一下呢!瞧你这邋遢相!”
又看了看长风:“你们师父邋遢就算了,你怎么也有样学样,这么邋遢?”
然后她拉起长舒的手,让长舒给她梳头:“童钰天天扯得我头皮疼,我都怀疑哪天我要被他扯秃了!还是你好,手又轻巧,花样也多。”
童钰一边听得目瞪口呆。这小人儿天天早上缠着他梳头,可不是这样说的!
童钰!童钰!帮我梳头!最喜欢你梳的发型了!
童钰!童钰!今天有人夸我的辫子好看!
长舒看着童钰眨了眨眼睛,拉着小喜出去梳头了。
昝棋海把童钰叫到跟前,手掌抵在他的额头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囚灵族族长。”
童钰脑海里出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似乎比师父年纪还要大一些。
师父说囚灵族专门囚禁精灵,为己所用,童钰以为一定是那种面相凶恶的人,这形象,怎么会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
没办法跟囚灵族族长联系到一起。
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气息,他在哪里感受到过?
对了,从成都回来的路上,他总觉得有人跟着他们,对,就是这种气息。
他拉过师父的手,在他掌上写道:“他在这里!”
昝棋海不动声色地看了童钰一眼。
“梅好现在命悬一线,必须尽快找到叶焕青,不然她可能真的会消失于虚空。”昝棋海说。
童钰和长风应声出去。
昝棋海盘腿坐下。
片刻后,他对着空气说:“前辈,请坐吧!”
叶焕青来了:“她,真的要死了?”
昝棋海说:“毒是你给她下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叶焕青不语。
半晌,他说:“小喜姑娘,就是梅嬉吧?”
昝棋海说:“是的。唯一的孙女。前辈们的纠葛,晚辈不敢置喙。只是上一代的恩怨,不要波及下一代了。你们的私怨,牵连很多人失去了生命和修为。”
叶焕青垂下了眼帘。
“把这个给梅嬉。”叶焕青吐出一颗晶晶亮的圆丸,“复元丹。让她服下,就会恢复元气了。”
昝棋海没有动。
叶焕青说:“见到梅嬉,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她。”这个她,是梅嬉的母亲。
昝棋海说:“梅嬉也挺可怜的,从小没了母亲,跟着姥姥长大。”
“让我见见她。”他说的,是梅好。
昝棋海看了看叶焕青,没说话。
“我累了。也斗不动了。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一想,真的没有意义。可是,如果不斗,这漫长的日子,更是熬不下去。你还年轻,你不懂。”
昝棋海说:“我带你去见她。”
两人往外走。
天井里,小喜和长舒正在玩翻绳。头上的两只丸子,系着浅黄色的蝴蝶结,上下翻飞。
小喜看到他们,叫了一声师哥,跑了过去。
昝棋海抱起了她。
她滴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叶焕青说:“这位爷爷,可是姥姥的好朋友?”
叶焕青愣了一下,旋即笑着点了点头。
“你见到姥姥,告诉她,小喜很好,很乖。小喜很想她。”小喜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见她?”
“你们既是朋友,迟早会见面的。”
叶焕青从昝棋海手里抱过小喜,“好!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他在小喜的后脑轻轻拍了拍,小喜当即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吐出复元丹,喂给了小喜。
又解下身上的袋子,对昝棋海说:“她醒了把这个交给她。”
长舒把小喜抱进了房里。
昝棋海叫上长风和童钰,对叶焕青说:“我们走吧!”
一个很深的洞穴,掩映在一株大树的背后。
走到洞穴的尽头,灯火通明。
梅好躺在一个气罩里,全身呈半透明绿色。
叶焕青沧然唤了一声“梅好”,垂下了头,掩面而泣。
“是我对不起你!不该与你斗这么多年啊!”
叶焕青走上前欲打开气罩,被昝棋海拦下:“前辈,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