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天而降，却没有赶上，他斩掉了那个蛮兵的头颅，却发现，一柄战刀已经插入了柳檀儿的心口。

他将她揽到怀里，他一直在说话，他一直在传递真气，可柳檀儿的心脏已经被刀切开，他竭尽全力都无法阻止她生机的流逝。

叶霆看到了柳檀儿脸上那从惊喜到有些慌乱再到释然的表情，然后，她便死在了他的怀里。

两年前，他救了她，两年后，他没能救下她，而这最后一次仓促的见面，她只说出了寥寥几个字，“我做到了”。

“叶霆！我现在已经是沧澜派的门主了！”

“你，你说的那些话，檀儿谨记在心，叶掌镜一路顺风！”

“下次，可不要偷偷摸摸地来了！”

一滴眼泪，从叶霆的眼角滑落，他对柳檀儿并没有那种感情，他只是有些可怜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她的命运，不该如此。

水牢外面，蛮兵的不断的用战刀砍在水膜上，箭矢和战矛也在水膜上撞出道道涟漪。

叶霆不为所动，他环视战场，除了几个年轻人的尸体外，全都是老人的尸体。

就在不远处，有一个黝黑少年的尸体，叶霆在赶来的时候看到了，看到了那少年替柳檀儿挡住了一支箭，此时，少年的脑袋看着他这边，眼睛虽然没有闭上，但脸上却满是安详。

远处，叶霆看到了苏大爷的尸体，他趴在地上，背上有数道刀痕，身下却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手搭在了他死去的老伴身上。

死了，都死了，他没能救下一个人。

噗。

水牢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外围那不停的攻击崩碎开来，战刀，箭矢，战矛，一时间，所有的攻击都指向了叶霆。

“昂！”

一声低沉的龙吟传出，一道水龙以叶霆为中心猛然盘旋而起，将靠近的蛮兵还有箭矢战矛全部席卷而起，然后水龙轰然爆碎，人，兵器，全都四处飞散。

但这还没完，下一刻，刺目的雷光从中心炸开，周围数十个蛮兵直接被电的焦黑，只有寥寥几个二纹勇士勉强抗了下来。

数道剑光闪过，就像点名一样，几个二纹勇士一一倒下。

蛮子不愧是蛮子，叶霆如此大显神威，可他们依旧凶悍，仿佛不要命似的冲向叶霆。

聚集在这里的蛮兵只有一千，虽然现在的叶霆还做不到一骑当千，可辛苦所率领的骑兵也已经到了。

在镇西关精锐骑兵的绞杀下，这一千蛮兵根本就算不上一盘菜，很快便被绞杀殆尽，冲入拒马阵里的蛮兵也被叶霆尽数斩杀。

辛苦和叶冥墨下马来到了叶霆身边，发现叶霆正坐在一具尸体旁边。

那是一个姑娘，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辛苦就是这么觉得，就连两年前的封思灵在她面前都会失去颜色，嗯，是两年前，女大十八变，他可不敢断言封思灵现在是变美了还是变丑了。

那死去的姑娘，一袭白衣几乎完全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衣，心口有一道恐怖的伤痕，从那伤痕处还能看到里面破碎的心脏。

叶冥墨皱了皱眉，这个女的她见过，两年前想要抱她，还差点儿被她挠了一爪子，不过她跟对方并不熟。

辛苦在一旁默默没有说话，并决定这件事一定烂在肚子里，毕竟，他知道封思灵是喜欢叶霆的，而在他的心中，这两个人就应该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