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锁链,拖在身后没有尽头,赤足光身立在人群中间被参观指点,恶言蜚语,一排排凶狠的目光逼迫注视着她,可是一句也听不清楚。
姜芄芄正拊掌,不时瞥到她脸色的不对劲,嘴角噙着一丝痴痴的笑意,眸子失神呆滞,好像被勾走了魂魄。
脸颊脖子连着泛起好大一块霞粉红晕,像喝醉了,整个人微微颤动,手指骨紧捏有似抗拒,心神又好像很专注,陷在一段很长很深的白日梦里!
她想喊醒她,可她的脸目突然又惊又怂青红对阵,脚下往后一趔,身形不稳,几乎大叫嘶声,好在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寒影摸着脑袋,容色尴尬的对那身后头系花巾的红颊妇人又歉又谢,那妇人只撇了撇手,质朴害羞的笑笑。
不下两人走出这猴戏档头,没出几步寒影的裙摆间被什么东西砸到。
伴随低低的骂声,“坏女人!还给你!”
是那条五色玉石腕钏落在她脚边,一下似糖块般崩碎开几颗。
“喂!你是谁呀?这么没礼貌!”姜芄芄看不惯先出声。
“对不起!”随后是寒影翕唇发出的苍白一句,乍看毫不思悔。
或者她说什么都是掩饰虚伪,她就是个蛇蝎般自私自利的坏女人。
如此,在幽愤满心的谷谷看来,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尚能笑逐颜开的走街串巷,真替那些被她连累而死的人感到苍天的不公。
“坏女人,你会得到报应的!”谷谷低声咒骂,捏紧拳头步子倒退,一个转身径往身后敞着门的楼子里边跑去。
一溜烟,眼前已然夹杂着人来人往,寒影一刻赶身追去,只挨近那栋楼子门口,瞪时闪出一人张臂将她拦在台阶下不容靠近,那黑衣家丁冷脸肃告,此私人领地,闲杂免入。
那楼前,寒影挟着姜芄芄肩子转身离开,亦忍不住回眸,对这栋夹在闹市中的无名楼台瞥了好几眼。
只是她们未知,二楼的晒台可以清晰的观望到半径方圆中的所有人、事动静。
此际往东瞥一眼,一只小猴由于怠惰掉落了手里的木球,立时身挨一鞭,抱着手臂嘶叫逃窜。
“谷谷,你方才是去见了什么人吗?”从木阶上步下来一青衣挽钗的妇人。
谷谷回,“芸娘,我在房间的悬窗边看到了是她,方才过去将那腕钏还了。”
时有马步蹄踏之声从身后踱来,轻烟小尘之中吁声折步,不下便将寒影与姜芄芄截了去路。
两人局促然抬眸,没成想来者竟是多日不见的莫心,身骑一匹矫健棕马,手边更还揽着另一空鞍马匹的缰辔。
他很快扬声,免去客套只简单明了,“何姑娘,请随在下速去城外一趟,呈王带了几个亲信擅离金岩,此刻正于桑榆驿僵持不下。”
“你们怎么他了?”寒影有些犯难,看了眼身边姜芄芄,“可我也…”
莫心亦催亦告,“在下自派人送姜小姐回椋平府,还请何姑娘快些上马,事出紧急,快马欲速!”
“此为我个人请求,倘若无法请回呈王,姑娘以后恐难再见到我了!”他苦一笑。
“有这么严重吗?”她只怀疑。
“诶!法度森严!”末了,他对身后骑马而至的黑衣女子发话,“护送这位小姐回椋平府!”
“等等,请带我一块去吧!”姜芄芄小手拽上寒影的衣袖,眨着圆眸依依不舍的一副神情。
“可不可以?”寒影一时难为的望向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