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影戒备的挡于姜芄芄跟前,担心他们别有用心,此月黑风高夜,又是个烟消云散的首选地。
莫心看她一副顾虑解不开,便放话,“当下一码归一码,恩情是恩情,姑娘肯来帮我们,就是对我们有恩啊!”
“寒影姐姐,你先去吧,莫心哥他人怪老实的,那天还帮我抬箱子呢!”姜芄芄拉下系在小脸上的那条手绢,呼呼直说。
虽然又是个陌生之地,可她已然适应辗转各处,既然跟了过来,即使帮不上忙的话可不能添乱。
只是方才她见寒影和莫心两个的神色一会慌张一会惊讶,怎么看都是心里头一番挣扎,简直比她这个小孩子都沉不下心呢!
淡月蝉鸣,寒影走在杜银月身后,步子很缓,已坠开三四尺,当下他已穿过月门,而她于一株笔直俊俏的辛夷枝桠处停了脚步,不知道的见她一副蹑手蹑脚,心眼子轱辘打转还道是个末流探子。
“鬼鬼祟祟,做什么!”
没待她反应,被折返之人堵在这月门旁的墙壁上,可不得不近身面对这副脸孔。
她心慌背凉,勉强睁抬起眼儿看向他,嘴边故意扯了句,“想不到你们是师兄弟呵!”
他应声,“嗯!可该尊他一声师兄!”
她紧接着脱口而出,“幽冥教亦或血魔派?”
他负着手无动,眼风扫过她那心虚游离的眸子,“你是在讽刺嘲笑我吗?”
“岂敢,劳烦阁下快些带我去见萧泙,回头我还有事呢!”她拱起手对他拜托,且是一副生疏本分。
他逼近一步,微笑狐疑,“是急着去寻那个图吗?”
试探,亦或敲打,总归他们没有袖手旁观,于暗中掌控着一举一动。
“什么图啊?”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茫然的表情只似个无知小儿。
杜银月只笑笑,不说话。
待他再别转过脸,目光已然清冷,唇边一抹讥笑,“哦,那一定是急着回去爬人被窝!”
本以为她会像条猫一样惊诧,当下骂他无耻,可她愣是一点反驳的意味也无,木然的背靠原地。
谨小慎微的沉默了一会,忽而眨眨眼问起,“这里没别人了吗?”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别把正事给耽误了,还是先让我去见他。”她一脸认真,通情达理的提醒。
抬头坦然的对上他目光,淡淡的接着说,“既然找上我,说明只能轻拿轻放,切不可误你主子季妃娘娘的良苦用心啊!”
不卑不亢,明里巧思判度当下处境,暗里带刺,不外讽他鹰犬爪牙。
不动声色的他实已变了脸色,只是没有发出脾气,她悄挪两步像蟹子踯躅,横移向月洞门,突然他抬手扯下她的面纱,一手已扣了她肩头。
她实一吓,双手卷紧,瞪起眼眸急声告诫,“大庭广众,别折了体面!”
不说还好,一说他极其不屑,就跟个地痞似的逮了不撒手,拇指摩起人家脸蛋,无耻的威胁,“阿鸢呢,里外只有自己人没别人,即使原地将你对着这面墙也是可以的…”
听闻,她歔了眼对方,反手轻轻拍他肩上,苍白的唇中祭出一句,“信不信,我让萧泙,晚些回去!”
“回不去,更好!”他悻然一句,眉梢一挑,凌厉目光从自个肩头掠到她脸上,她立时从他肩上收回的那只小手,即刻被他提捉了回去。
这女人已害怕到站都站不稳,还一副心如止水,明明是条骚狐狸,穿了衣裳摇身变作正儿八经的冷情女。
“受伤了吗?”他捏开她的手掌心,横了一道自虎口裂出半掌的血痕溃口,难怪他能感应到血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