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下的顾挽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以他为赌注的赌局。

这个莫冉，他记得。

回国以后的第一个宴会上，他亲眼看着莫冉拿着一把水果刀往一个男人脸上划去。

据说，是因为那个男人拒绝了她的舞伴邀请。

真是变态！

顾挽风合了合眼，感觉生存无望，若是真让她赢了，自己也不过是从一个深渊到另一个深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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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鎏金大门忽然被打开，黑衣保镖开路，守在门边。

众人抬眼看去。

沈曜明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温润优雅的气质和这阴气沉沉的地下赌坊格格不入。

黑衣保镖围住了个位置，他随意的坐下来，修长清瘦的手骨搭在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

他凤眸流转，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瞥到了地上的顾挽风。

两双凤眸相视一刻。

一双淡漠，一双疲累。

赌桌上的两人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眼神对峙中，顾泽云低声问道，“莫大小姐，大还是小？”

莫冉的手按在色盅上，静了片刻，再吐出一个字来，“大。”

顾泽云果断的开盅，莫冉眼神一凉，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的色盅。

“莫大小姐输了……”

“真要切手指吗？”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

顾泽云眉梢轻挑，摆了摆手。

手下抽出一把锃亮的的匕首按到莫冉的面前。

“请吧。莫大小姐。”

顾泽云的眼里是病态的愉悦。

莫冉垂着眉眼，伸手拿起来那把匕首。

细嫩的指腹抚着锋利的刀刃，只要轻轻一按，必定能划破她的肌肤。

老四的头上冒着冷汗，“大小姐，不可以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顾泽云双手按住赌桌，嗤笑一声，“要是莫大小姐玩不起，我也无所谓。到底是女孩子嘛，我会怜香惜玉的。”

莫冉眼底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船舱。

“大……大小姐……”

老四捂着自己的右手倒在地上，面目狰狞，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一小截尾指掉落在他身边。

众人都捂着口鼻，不敢直视。

其他手下忍着血腥气赶紧把老四拖出去，还不忘捡起那截尾指。

莫冉拿着滴血的匕首，轻笑一声，再随意的丢在地上，“顾少爷，可没说要谁的手指吧。”

有人上前，拿着湿纸巾为她擦拭着染了血的手指。

顾泽云鼓起掌来，笑出了声，“不愧是莫大小姐，够狠！有趣，今日这场赌局，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