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康君立下令打扫战场,休整军队。而李嗣源则带着亲信部将,前往兖州城拜见朱瑄。
朱瑄对于康君立、李嗣源率军前来援救,心中满是感激之情,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毫不犹豫地亲自率领城中众人出城迎接,以表达自己对李嗣源救命之恩的深深敬意。
当康君立、李嗣源及其所率领的河东军一众将领缓缓抵达城门口之时,只见那朱瑄满脸急切地快步迎上前去。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李嗣源面前,双手紧紧握住李嗣源的手,由于激动,他的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抖起来。
“康大帅、李将军啊,你们此次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朱瑄就算到死也不会忘记!如果不是你们带领军队及时赶到这里支援,恐怕我这座小小的城池早就已经落入敌人之手,沦为一片废墟啦!”朱瑄言辞恳切,眼中满含感激之情。
话音刚落,他竟然就要双膝跪地,准备给李嗣源磕头谢恩。见此情形,李嗣源赶忙伸出双手将其拉住,口中连连说道:“朱兄快快请起,莫要如此多礼!咱们都是同袍兄弟,相互援助本就是分内之事。”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主帅康君立脸色却突然变得阴沉下来,他的眼眸之中快速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
随后,朱瑄将康君立、李嗣源等人迎入城内,并精心准备了一场极为丰盛的宴席来款待他们。宴席之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宾主双方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
酒过三巡之后,朱瑄与李嗣源、康君立开始商议起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只见李嗣源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如今汴州军在我们的猛攻下遭受重创,其残部已狼狈不堪地退至徐州。此时正值我们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啊!依我之见,不如我们联合郓州节度使,三方合力共同出兵攻打徐州。如此一来,定能一举消灭朱温的这三名得力大将,让汴州军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李嗣源的这个提议却并未得到康君立和朱瑄的赞同。康君立放下手中酒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李将军,虽说我们此次侥幸获胜,但那汴州军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啊。且他们拥有威力巨大的火器,倘若贸然进攻,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瑄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李将军。咱们能取得这次胜利实属不易,切不可因一时的胜利而冲昏头脑。那汴州军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绝非轻易能够战胜之敌。”
面对二人的反对意见,李嗣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深知不能强行推行自己的主张。于是,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暂时放弃这个计划。最终,这场关于作战计划的讨论也就这样无疾而终。
李嗣源面色阴沉地踏入自己的军帐,重重地坐在虎皮大椅上,对着站在一旁的亲信部将吴烈和伍壮怒不可遏地吼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句话可是楚兄弟曾经说过的啊!你们看看如今这局面,父王竟然让康君立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来担任主帅,如此这般怎能有希望战胜朱温的大军呢?”
自从李克用上一次率领众将士进京勤王,成功击败了李茂贞,并斩杀了王行愉之后,便被长安的朝廷册封为晋王。自此以后,李嗣源以及其他众多义子们纷纷改口称呼李克用为父王。而吴烈与伍壮这两人,昔日皆是李嗣源身边的贴身卫兵,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如今他们也都因战功赫赫而荣升为统领使,但对李嗣源依旧保持着那份忠心不二的情谊。
听到李嗣源的抱怨,吴烈皱起眉头,沉声道:“将军所言极是。回想往昔,我们与楚靖平一同征战沙场的时候,那才叫一个酣畅淋漓!哪像如今这般憋屈?想当初李存信那厮不听我们建议,即便身为一军之帅,咱们不也是说杀就杀了吗?依我看呐,要不今晚就找个机会把康君立也给暗中解决掉算了!”
“不可胡来!”伍壮连忙摆手制止,“康君立毕竟是晋王任命的主帅,当初在兴元府,主公是副将,除了李存信,没有其他将领,现在三万河东军中,还有李存璋、李存审、李存威等大批将领,若是我们擅自将其诛杀,其他将领肯定不服,根本指挥不动军队,恐怕也难以向晋王交代。”
李嗣源何尝不知其中利害,但心中着实郁闷难消。
“那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如果汴州军重整旗鼓,恢复了士气,我们未必就这么幸运了。”吴烈愤愤不平地道。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嗣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提升我军战力,加强戒备。汴州军不会甘心失败的。你们二人也务必时刻留意敌军动向,有任何异常及时禀报。”
吴烈和伍壮对视一眼,齐声应诺。
夜幕渐深,李嗣源躺在榻上,想到楚靖平如今的声势,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