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寒暄了几句,尤许便借口远离了二人。钟惜夕莞尔一笑,看着小船两边的荷花出神。
“娘子在想什么?”
钟惜夕抬眸看向尤许:“我在想,夫君若是娶个高门贵女会如何。”
见尤许脸上的笑容瞬间暗淡,她连忙道:“不过,我是不会让夫君有这个机会的!”
尤许哑然失笑:“娘子学坏了!不过,为夫喜欢。”温柔却不失霸道。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尤许淡淡道:“之前只当刘兄做事理智、颇善专营。不曾想我与他终是道不同的。”
说罢释然道:“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娘子可有喜欢的荷花?为夫去为娘子采来!”
钟惜夕摇头:“还是让它们在河中盛开吧,采了便会很快枯萎的,也是可怜。”
“那为夫下次为娘子打造一套荷花簪。”
钟惜夕心中熨帖,宛若吃了蜜糖般。
这些日子赏荷的人多,所以河边自发的形成了不小的集市。
二人并肩行走时,尤许会下意识的护着钟惜夕。有认出尤许的女子悄声对身边同伴低语,时不时还偷偷看向二人的方向。
当日状元游街,探花郎的脸可是令不少闺中女子芳心暗许。可惜不久后便传出,探花郎在乡下娶了妻子的消息。
如今看到夫妻二人相处的情景,众人才知探花郎的妻子,也生了一副好颜色。
有胆子大些的姑娘跑到二人面前,红着脸问道:“这位夫人,你额间的花钿是何处购得?”
钟惜夕看了一眼尤许,笑着回道:“并非是在外面购得的。”
那姑娘瞬间明了,这不是买的是人家自己做的。她可惜道:“我就说嘛,城中还未见过这般精致又新奇的花钿呢!”
钟惜夕只得微微一笑,这个确实买不到,本就是尤许亲手所制。
回城的马车上。
尤许将人圈在怀中,二人一同翻看一本游记。
看到关于南地四季如春的描写时,钟惜夕随口说道:“四季如春?那园子里不就一年都能种不同的花?夫君可见过水仙花?据说它是在冬季开呢!之前读到古人诗句“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蛾眉簪一枝”时,我便在想水仙花定是极美的。”
她爱花也懂花,说到花时眼眸总是亮晶晶的。
尤许眼神温柔如水,宠溺的看着钟惜夕的笑颜,他眸中爱意如同繁星点点:“娘子若喜欢,为夫日后带娘子去南地看看。”
钟惜夕有些失神道:“夫君~”
尤许应了一声,钟惜夕伸手摸摸他的脸:
“志怪话本子里写到,那世间有种仙药,人食之便可沉溺于美梦中,一生都不得出。我是不是偶然被仙人赐了仙药呢?”自从高中回乡后,尤许便视她如珍宝,待她也是全心全意。恍惚间她便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尤许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傻~!即便真有那般的仙丹,定也是为夫所求的。”
马车刚刚回到小院外,便听到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喊道:“哎呦~我的尤大人呐,您可回来了!”
尤许连忙扶着钟惜夕下了马车,看向来人有些疑惑的问道:“李公公?您这是…?”
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当初面圣时还为尤许引过路,尤许自然是认得他的。
李公公道:“您快些收拾一番,随杂家入宫去,圣上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