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凝聚信仰点燃神火封神，创建神国，等等这些，他是知道的。

他不理解的是神只的能力与特性，神只被剥夺神性之后又有什么改变。

他也不理解，如果盖娅的前身真是神只，那祂“化作”盖娅后是否还能拥有自己的意志？

一般的魔法生物，都是由智慧种族的灵魂经过某种炼金术转化而来，只能以虚无的形态存在…称它们作“鬼魂”、“幽灵”最为恰当不过。

古德里安从未亲眼见过盖娅，似乎法师塔里也没有哪个教员、学员真正见过盖娅。

都只知道，盖娅是法师塔的核心，没了。

古德里安上到一楼后，略微想了想，没有把这个问题报上去…他也没有什么渠道直接联系到奥古斯丁--很荒谬，作为大法师“看中”的人，他居然没有能够直接联系大法师的通讯装置！

通过法师塔管理层报上去…挑战大厅里那些教员应该会这么做，他们估计已经存下了当时魔法水镜里的影像…那古德里安自然就不必多此一举。

盖娅是失误还是什么原因才出现这样的问题，古德里安无从猜想，只能推翻了自己之前停留几天熟练剑技的计划。

法师塔还能算作安全吗？由这次挑战场的危机引发了少年心底的不安。

顶着路过的人各种奇异目光，古德里安上到二层回了自己房间。

身上的伤口…十数道，在水疗术作用下都已经结痂了，麻麻痒痒。

简单冲洗一遍后，少年盘坐床上拿出了与太初联系的装置，向太初转达了奥古斯丁关于大虞反抗军的“话”。

紧接着，因内息消耗太多以及失血过多而引起的虚弱席卷了古德里安的意志，让他不知不觉间就沉睡了过去。

就在少年的主识随同身体都陷入深眠之后，在他的识海深处，两团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微小光点正以一种不可思议与无法形容的力量在战斗着。

少年识海里代表精神力源泉的“星系”，离着战斗中的两团微小光团似乎十万八千里，从它们的战场望去勉强看到指头大小的“星系”。

两团微小光团之间与周围，无尽的诡异符文与雷霆在生成、闪耀。

之所以说它们是在相互战斗，是因为这些诡异符文明显是两种不同种类，那生成的无尽雷霆便是两种诡异符文之间对冲生成的。

“放弃吧！以血肉之躯衍生的意志终将湮灭于虚无！”

“呵！你们这些背叛了造物的害虫！”

两团微小光团之间，以一种外人无从得知的方式，在相互讥讽着。

对冲的诡异符文已经布满了两团微小光团周身百十米方圆，诡异符文对冲生成的无尽雷霆生灭间于虚无里撕开一道道裂隙。

“背叛造物？以你们那渺小得与蝼蚁无异的生命，也配的上造物如此伟大的词语？荒谬！”

“奇尔洛斯，你们可知夏虫不可语冰一词？数万年了，还是如此肤浅与短视！”

…

在古德里安的识海深处发生这些诡异的战斗之时，他的房间里，正有一张巨大脸庞从天花板上浮现，一双冰冷的褐色瞳孔正往床上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