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在这风吹草动之间，电光火石般的记忆闪过，范二想起自己死命扒拉在砖墙上，是因为对方在自己身后拉着自己的衣摆，而对方的双手在上一刻还捧着那令人呕吐的脑子在啃。

满手的鲜血，他就不信对方还能有时间擦个手再来拉他的衣摆。

范二顺着衣摆而下，撩起身后那一块布。上面带着新鲜至极的血迹，还红着呢。

范二不由有些喜极而泣的感觉。

他手里捧着衣摆，他的样子变扭极了，受了伤的是手指头，现下只能曲着手指，防止自己手上的血液碰到上面快要暗沉的颜色，“左街使，若是我有证据能够证明呢？”

原本都准备走的左街使听见范二的话，回过头来，见者他手里的衣摆，都不需要范二再多说些什么，便已然明白。

“这是什么？”对方激动的走了回来，低头看着范二手里的衣摆，上面一团的血色，虽然糟糕了些，却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那是一只手印，是一个满手鲜血的手印，“这是那人在身后抓住你的衣摆留下的痕迹。”左街使肯定的说道。

范二点点头，“是的，我进了巷子中看到那人...”范二一想起那人正在干的事情，便就一阵反胃，腹中的酸水也是一阵一阵的往上冒着，“那人正在吃...吃...”范二实在是说不出口来。

“吃什么?”没想到范二看到的还是有些不同，难怪那人要追着范二，那日恐怕是郑大没看见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对方懒得对付，他才逃过一劫。

见金吾卫一众追问，没办法，范二忍着恶心说道：“那人正捧着脑子在吃！”

什么？什么脑子？

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问到，“你说他在干嘛？吃什么？”

范二一言难尽的看着众人，又重新说了一遍，“他在吃脑子，那脑子就是地上尸首劈开的脑子。”

“满地的鲜红，那脑壳都成两半了，他捧着啃的脑子恐怕还热乎着，我看见的时候还冒着气，恐怕是刚开始吃。”即使是再说一遍，范二也还是忍不住嘴里酸水直冒，恶心想吐。

众人在再次听清后，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再问一遍，想象一下范二话里的画面，实在承受不了，全都默契的第一时间转过身去吐。

周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声声感人。

勉强止住呕吐的金吾卫抬着袖子狼狈的擦了擦嘴回过身来，一脸菜色的看了眼范二，对左街使道：“既然这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人是如何消失的，还有痕迹又如何解释？这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那便就让他再出现，只要活捉了，届时看他还往哪里跑。”

他就不信，凭他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一个装神弄鬼的给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