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衣衫里密密麻麻的青紫和红裂口,有旧伤也有新伤,只能说,没一块好肉。
小孩头低了些,小声道:“从小便这样了,我已经习惯了。”
这样的他让宫斯年心疼极了,他像小孩这样大的时候,考虑的是去哪个国家旅游,哪家马场最近添了些好马…
吃喝玩乐都是最低配置,每天和京城几个公子哥到处耍,家里全是古董玩物,对于从没吃过苦的宫斯年来说,这简直是地狱般的存在。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他相信,只要好好保护,一定能够教好他。
当个真善美好青年!
“你转个身,我帮你洗澡。你不能在水里泡太久,伤口会感染的。”
谢景转身两手乖巧的扶住木桶边,眼神闪过一丝狡黠。
头发被一点点打湿,那人温柔的揉搓着自己的头皮,拿着白巾仔细擦过身体肌肤,轻柔又小心,好像自己在他手中是件世间宝物般的珍贵。
他的心此刻暖暖的,他想一直拥有着。
他还没享受够,身后人就催着他起身裹着干巾别穿衣服,等会要给他上药。
心底又暖又甜,他快速起身擦干身子乖乖躺在床上等着。
这边的宫斯年就犯了难,他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犹豫着,他不会古代这种繁琐服装。
谢景等的有些久了,他起身往屏风里探了探头,只看那人背对着自己,气急败坏的扯着衣衫,有要跳脚的感觉。
他看的新奇,面不改色的坐回了床上安静的等着。
宫斯年烦躁的走了出来,拿着金疮药走到谢景跟前,拧开盖子抖了抖。想闻下是什么香味,结果吸了一鼻子白粉,在那狂打了几个喷嚏。
宫斯年:“……”
谢景看着面前人,莫名有些喜人。
宫斯年麻了,金疮药不是膏么,啥时候是粉了?
想罢让人躺下,小孩的伤口在温水升温下显得格外严重,颜色都加深了些。
他看着叹了口气,缓缓说着:“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谢景浑身一僵,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之上,带着浓浓暖意直达心头。
宫斯年将里里外外有伤口的地方全给撒上了,小孩一点动静都没得,让他一致觉得这药是真的好用。
两人吃了点东西后,他已经困的不行了。
他吹了蜡烛,躺下用脚一勾被子,把两人紧紧裹了进去。
他刚想说和小孩道晚安,一碰到床自己就立马迷糊起来,睡死了过去。
五秒后,谢景就听到了身旁人浅浅的呼吸声,他撑着脑袋靠近,轻轻道:“哥哥?”
“宫斯年?”
此时的宫斯年已经找到了周公,坐在旁边和他商讨养儿子秘诀。
未得到回应的谢景,悄悄又挪动了几分,几乎肤贴肤。他伸手揽住那人腰身,安心的睡去。
一早醒来的宫斯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种感觉就像,地铁爷爷看手机。
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