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年再次醒来时,分不清外面昼夜。
头晕脑胀的,剧烈疼痛感猛烈的刺激大脑。
好疼。
真的好疼。
他再也忍不了了,放声大哭着。
谢景轻轻圈着他,将人小心般的护在怀里,温柔的为他拭泪。
宫斯年知道自己肯定发烧了,晕的厉害,他现在真的好难受。
他不管不顾的抱着谢景脖子哭着,释放了些情绪后,他软弱无力道:“你快派人去宫府,把上次我吃的药拿过来。”
虽然如意瓶不在了,但是退烧药却并没有消失,被他放在轩阳院的屋子里备用着。
谢景亲着他额头,柔声说:“已经拿过来了,年年现在要吃吗?”
他蹭着谢景,乖巧极了,“嗯。”
谢景刚想起身去拿药,宫斯年不依,将人搂的更紧,他窝在谢景脖间不肯让人走。
“你不许走。”
谢景环住他,心都要化了。
他好喜欢这般黏着他的年年。
“不走,我不走。”
谢景小心翼翼的抱起他护住,带着他走到桌边坐好,将一颗退烧药喂他服下。
宫斯年要让谢景哄了好一会,撒娇了也就二刻钟。
烧一退,他麻溜的从谢景怀里滚了出去,弃之如敝似的,卷巴被子窝在被窝睡觉。
谢景有些不开心,追了上去手脚圈紧了他,吃味道:“用完我就想跑是不是?嗯?”
宫斯年一想到他昨日种种恶行,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好意思说这句话。
他嗓子疼的不行,不想理他。忍着浑身不适闭着眼安静睡着。
睡梦恍惚间,他仿佛坠入了凉爽清河之中,将他从滚烫的岩浆边救了回来,清爽凉意席卷痛处,温柔救赎着。
等他好了,他一定要去河里游泳…
谢景为他抹好药膏后,掩好被子亲着他的脸颊,“我出去下,很快回来。”
他净完手后走出了承乾宫,派元一守住后换了身便装坐上马车,带着元二出了皇宫。
“元二,出城事宜安排的如何了?”
坐在马车外的元二挥着马鞭,回道:“主子,已经安排妥当。”
“昨日宋家已全被锦衣卫关进大牢,严乌那边现在在等主子安排。”
“嗯。”谢景阖着眼眸,掩去眼底的杀气。
宋正青好大的胆子,昨日在所有酒中下药。这种药较为特殊,平时放在酒中会有强身健体的作用,但要与粉糜香相遇便会出现另一种效果。
这种效果极强,若两个时辰内未得到松解,便会涌血而亡。
宋正青用的正是风雅阁私下玩用的调料剂,亦是谢景配出的。
他昨日尝出后干脆来个将计就计,没想到宋正青竟这般蠢,他正准备将宋正青送进大牢,没想到此人比他更急着想进去。
马车在宫府外停下,谢景抬脚直接走进,福伯拿着账本刚巧路过,小跑上前行礼。
“奴参见陛下。”
“免了,慕家主呢?”
“家主在院中小憩,陛下随我来。”福伯弯着腰带路。
走进院子,院中的桃花渐渐凋落,小路铺满了粉色花瓣,霎有一番风味。
慕氏站在亭中,肩头的白鹰闹腾似的左右点头,她笑着用长棍挑起嫩肉喂它吃着。
瞥了眼来人,她面色一转,“不是让你随他去么?将斯年关在宫中做甚?”
谢景走近站在她身侧,扫了眼白鹰,淡淡道:“我不允许他离开我的身边。”
“呵呵,那你有关心过他的安危吗?”她将长棍插入木桶中,正视着谢景,“北朝现如今分为两派,左党与右党各站半边天。厍氏兄妹是左党,这次专门是来接宫家离去的。”
“而我途中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改变了计策。现如今左党来了,右党也已经混进了瑞金城。他们可不一定是带着好意来的。”
谢景心中一沉,面不改色道:“还请慕家主全数告知,让谢景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