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匆匆而过。
数以万计的船只高挂着船帆,排列有序的在海上行驶着,在深不见内的海面上划出多条长白浪。
宫斯年从甲板内的屋子出来往上走,这小半个月可为难他了。晕船的要命,脚心飘忽不定,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像棵随海摇摆的虚弱小草。
他两手卷着信纸,将肩头的白鹰捞了过来,把信纸装好。
这里面有详细的路线方位图,他出来的突然,连如意瓶都没带,这次写信让谢景来的时候带过来。
“尽量飞快些。”宫斯年拍了拍它的身子,往高处一抛,白鹰展翅高飞而去。
甲板另一侧。
身穿浅蓝锦绣长衫的慕歌眺望着刚飞出的白鹰,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毛仓,射下它,不用留了。”
戴着白面具的毛仓点头,接过手下递来的弓箭,抽箭上弦锁定目标快速射出,箭矢如破晓之光快速直射迸发。
高空之上的白鹰侧目而过,利爪倾身抓住那只带有宫家字眼的箭,猛地收了翅膀像断了的弦,无力的坠落。
慕氏瞧着这一幕,敛笑转身离开。身后毛仓仔细盯着跌落的一点白,确定消失后跟着离开。
海面上,白鹰藏在海浪高尖内,在即将落水时再次展开双翅,紧贴海平面御羽闪电般飞离。许久离远了些旋转腾空直上,冲进云层,抓着箭矢疾速南下。
慕氏回到甲板大屋内,看到没规矩坐着的两人,面色不悦,“不是叫你们没到北朝前,没事别来找我吗?”
“奶奶,马上要靠岸了。”厍欣也单脚微弯,坐在长椅上抛着瓷玉满不在乎的笑着,“他能跑到哪去?”
厍玉木坐在大桌上吹着口哨,手上把玩着正在燃的油灯,眼神透着丝邪性和阴辣。
“用完了我要弄死他。”那一拳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敢抢他的东西,怕是觉得不够活的。
“行,等收了右党,随你怎么玩。”慕氏走近,“宫斯年身边的人你找个合适的机会都给解决了,特别是你带来的那个。”
厍玉木脸上不悦,语气微冷,“他是我看上的,谁都不许动他。”
“爷爷那边说右党有动作,让我们早做准备。”厍欣也瞧着气氛有些僵,开口转移话题,“奶奶,要我说,这般费力把他带来,不如把他脸皮割下来找个替身装一装,多麻烦。”
“那群人眼不盲,心不瞎。”慕氏眼看时间久了当即下了逐客令,“赶紧滚,你们还要再配合演段时间,别让人瞧出端倪。”
厍玉木不屑的笑了,“就他?蠢的要死。”
他摆了摆手,放下油灯手按在腰间短剑上,起身往门口走去。
厍欣也旋即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慕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笑了笑,“果真是双生子,如出一辙。”
另一间屋内
“四个2!炸你!”宫斯年满脸墨汁,开心的将最后四张牌扔出,他终于要扳回一局了。
其余三人暗道不好。
“别抵赖!”宫斯年抓起身侧的墨笔擒住宋子默嘿嘿笑着,在他白皙俊美的脸上横来笔去的。
下一瞬,竟和他一般无二的黑了。
他连忙起身去涂阿飞和小七。
少顷,四个黑脸你看我,我看你。
“噗嗤!”
“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四人牙儿白的耀眼。
“干嘛呢,你们?”
厍玉木开门直接进,四人默契一致的转头,四张乌漆麻黑的脸直勾勾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