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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内战内行桓温胜 外臣入朝相王惊(丙)

不久乱平,因朝廷不知,江播仍为泾县令。桓温时年十五,闻父为江播所卖而死,痛哭号踊,当即要孤身入泾县城向江氏索命。桓母与诸弟抱持之,久之乃息,遂流涕曰:“三年之内,温不宰杀江播,以其头祭于父灵之前者,皇天殛之!”

恐江家得知追害,桓母遂携温及诸子迁居豫章。家贫无以为继,母病,医者言须羊乳,桓温乃以幼弟冲为质,向富人易得二母羊。明春,温母病愈,桓冲牧羊于外,偶遇长兄桓温,乃大哭。富人访知其兄弟,乃苏峻之乱中殉国之宣城内史桓彝之子,大感动,道:“此孤忠荩臣之子也!岂可易二母羊,复使买德郎牧羊哉!”原来那富人无子,以二母羊易得桓冲,便名之为买德,家中仆佣,皆呼为买德郎。

富人乃至桓家,坚请将桓冲归本。桓母道:“未亡人身罹百忧,复患恶疾,惟君不弃,乃许以膝下最幼犬子,为易二母羊,未亡人乃得喘息至今!如何能使恩公受损,复还此儿!”富人坚执之,桓冲乃还本归家。

后桓冲为江州刺史,那富人已家道中落,年老,自耕于大道旁田,冲猎归得见,大欣喜,便请相见。数十年不见,那老翁如何还认得昔日被他命名为“买德”之桓冲,以弓兵在侧,只道军兵欲勒索财物,乃哆哆嗦嗦道:“老汉……家无余粮,惟一身……”桓冲早已下马,乃上前抱持老汉手道:“恩公!恩公不识买德乎?”

此亦一段佳话。却说桓温刻苦习武,昼夜不懈,恒磨砺一刀,贴身不离。两年之后,忽闻京邑消息,道江播死于建康,桓温便将利刃贴身藏住,急往建康。

到得建康,拜见其父生前好友庾亮之弟翼,翼颇嘉许温志,有意助之,遂命人打听江播出殡消息。时庾亮已死,其弟冰以尚书令,与中书令何充共执朝权,翼亦官至丹阳尹,建康在其治下,打听一致仕后居京中之县令出殡消息甚易,很快便得知数日后江播出殡,且播有子三人。庾翼便邀桓温入住其鸡笼山别业,俾数日后举事。

桓温出城住入庾翼别业,心有忧思愤恨,整夜枕刀待旦,终于等到仇人江播出殡之日。是日天朗气清,江家在里弄口扎的牌楼纸坊之下,吊唁宾客云集。巳时风起,起棺吉时已到,忽然天色转阴,自纸扎功德牌坊之下,闪入一名全身缟素的少年。江家族人看到不识,不禁一惊,以为是曾受恩于江播者子弟,也就听之任之。那少年至灵床前躬身行礼,江播长子自然答礼。不待孝子出言相询,那全身缟素的另一孝子,已骤然发难,拔刀刺入了同样全身缟素的孝子胸膛!

桓温偷袭得手,兀自抱持江播长子渐渐软倒的尸身,终于保持不住,乃任其瘫倒在地。灵堂内外,立刻轰然!江家族人宾客齐呼“有刺客”,立刻就有数名家丁上前围住桓温。桓温手持带血利刃,环视一周,江家家丁无人敢动,桓温便慢慢退出灵堂。

江播次子与少子兄弟二人,自不甘心让其走脱,便双双自家丁手中夺过利刃,扑向桓温。这时的桓温,早已是十人敌,江播未经磨砺之二子,如何是他对手!只见他从容不迫,待江播二子扑近身来,一个假趔趄趋向街巷一边,手起刀落,已将江播次子砍翻在地!江播少子立刻看得呆了,还在呼“阿兄”,桓温已骤然转身,将利刃插入了其胸膛!

江家族人宾客,俱各大惊失色,见此缟素少年如此凶悍,多人已然噤声,不能言语,面无人色。桓温放倒江播少子,不待江家族人与宾客再次惊呼出声,他已揪着衣领提起江播次子使之跪倒,手起刀落,捅死了江播最后之子,遂扬长而去!

江家族人与宾客,及街巷两边观战之人——其实亦无所谓战,江播二子被屠而已!桓温走后,江家族人自急赴建康县府报案,宾客却仍在窃窃私语,有人道:“江府君生前,惟卖桓彝一事,引为深恨!此必桓彝之子也!”

桓温既苏峻之乱中死难忠臣桓彝之子,江播昔日身为桓彝属下,却卖主求生,朝廷恨未早知其恶,使其寿终正寝!今桓温当众手刃仇人三子,虽有过差,衡以父仇不共戴天,究是孝子之行,朝廷不予追究。

翌年,庾翼便向其姊庾太后推荐,以为桓温人才难得,若收拢为用,异日必是疆埸大将之材,可使之尚主云。庾太后便下旨褒奖功臣之后,赐桓温尚明帝女南康长公主,封驸马都尉。

庾翼又以驸马都尉有名无实,当授桓温以实职进言执政。执政便以桓温为南琅琊太守,出守金城。不二年,以治绩佳,桓温复得庾翼推荐,擢为南徐州刺史、北中郎将,出镇京口,统北府兵,遂有其“京口酒可饮,兵可用”名言传世。

后王述虽以贪墨而仕途蹭蹬,终仕至扬州刺史,为与已官至西部大都督之桓温抗衡,乃为朝廷一力承担,主持北伐。朝廷无兵可用,王述乃以降将羌酋姚弋仲之子姚襄为前锋。不意襄旋反叛于寿春,其时襄反之消息由述私人传回,朝中无人知。述用人不当,自当担责,便寻思襄羌酋,不过贪财耳,既已夺台军粮草车牛,若好言抚慰,或可仍为朝廷所用。于是述即遣使抚慰姚襄。襄狐疑,以为缓兵之计,便率众急上司州,欲攻洛阳。

桓温时已迁荆州刺史数年,其为荆刺之明年,便率军入蜀,灭了十六国第一国成汉,威名大盛,进位征西大将军,封临贺郡公。至此桓温伺机出兵,乃败姚襄于伊水,遂收复旧都。王述得讯,忧愤而死。

王述在日,颇以所爱长子坦之入桓温幕府为耻,恒以为桓家不过南渡流民帅耳,门第寒微,颇卑视之。彼时坦之为桓温僚属,桓欲与之联姻结亲家,坦之归告其父。王述特爱坦之,坦之已为人父,述仍抱之膝上,此番听得爱子所言,愤然推之堕地,斥道:“汝真痴也!桓温,兵也!其女焉得配吾孙!”坦之返温处,只得以谦词相拒。温了然于胸,道:“卿父不愿耳!”

如今王述已死,温乃旧事重提,相王司马昱又在一旁敲边鼓,坦之不得不允。相王以下文武百官得此喜讯,自纷纷向二人道贺,于是之前的紧张气氛,便涣然冰释,双方谈笑欢然。相王便上前执手,引桓温入了石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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