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便轻轻的笑了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凰帝沉默不语。

肖霆听了也沉默不语。

谢谢你的摊牌。

太子人能处，有阴谋你是真说啊……

有趣。

这同样也是肖霆此刻的想法。

所以，现在的局面变成了九打一。

他只要走出魔都，走出九院。

就会遭到这群老不死的追杀。　　可谁杀谁还真不一定。

他能开大杀一条十首神煌龙。

就能杀第二条、第三条……十首神煌龙。

只要不出现让他翻车的局面，比如九王不要脸了，准备以多打一，全部跑过来找他开团。等万首龙神的冷却时间好了，单挑独斗的肖霆永远胜券在握，永远不落下风。

如果是遇到落单的九王！

他甚至可以借隔壁南江悍匪的尿素袋子抢先下手……

乔誉说完，看着手套上方皱起的那丝褶皱，抚了又抚，抚了又抚，喉咙里没控制住发出“yue”的声音。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剁掉手掌的恶心呕吐感，转身就走。

白衣猎猎。

“凰帝阁下，还是请您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吧。”

“明天，或者是后天，我会再派人，带着你和天之鲲鹏再见一面，这段时间，还请您再冷静冷静……”

一队人影浩浩荡荡地离去。

原本强撑身体的凰帝，忽然全身荡起波纹层层缩水，变成了一团几乎凝聚不出实体的幻影。

呼——微风拂过。

体内如太阳般簌簌燃烧的不灭魂火，如烛火般微弱暗淡，摇曳不定…

“凰帝奶奶，您没事吧？”

这时，虚空也如水波般晃动，肖霆和空间龙重新显露身形，扑了上来。他们的精神体一直躲藏在时空裂缝中，一直没有被谁发现！

凰帝轻轻摇了摇头。

她已经虚弱到无法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宿主，您的凰帝奶奶，恐怕支撑不到明天，或者是后天了……】

空间之龙眨动着黑得五彩斑斓的眼睛，凝视了一会儿，缓缓传音道。

肖霆捏紧拳头。

他盯着眼前不再巍峨庞大的凤凰。

想起对方曾经引动神火，高调的向整个世界，宣扬他是她唯一的后裔。乘骑鸾凤，带着它们一起凌驾四大圣山，暴打武帝胖墩墩……

如果不是凰帝出现，他还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孤儿。

肖霆定了定神，在心里果断问道：【系统，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凰帝奶奶？】

【可以的。】

它的眼珠子动了动，下意识地撇开视线，流露出一丝不自然。

然而肖霆这时没有看它，自然也就没有发现这个，几乎等同于撒谎的小动作！

【您现在储存的精神信仰之力。】

【可以帮助凰帝阁下，重新点燃神魂火焰。】

【点燃那破而后立，化身禁忌古凰的神圣火焰……】

这系统能处！

有方法它是真说！

肖霆摸了摸额前的龙字古纹，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

信仰之力没了可以再收集。

可奶奶只有一个。

没了就没了！

舍小为大，有舍才有得。

空间之龙用带着一丝歉意的语气说道：【不必担心，因为‘龙吸水’事件，您的信仰之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收集起来，后续还可以继续积累……】

肖霆：【放心吧，你不用愧疚，这信仰之力反正最后也是要花的，能救凰帝奶奶，你随便挥霍，全部拿去都可以！】

空间之龙微微一怔，不再看他。

盯着那古老的凤凰，它抱歉地甩了甩尾巴。

接下来，它没有再有所隐藏。

老老实实的告诉了肖霆，如何给予这缕凰帝神火，信仰之力，凝聚涅盘之蛋的方法……

肖霆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直接蹲在了变得虚弱和渺小的小凤凰面前。

曾经高大巍峨、可以给他遮风挡雨的凰帝。

身材已经佝偻的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一样。

肖霆目光恍惚。

眼前的场景似乎和前世的记忆重叠了起来。

他的奶奶也是这样的性格。

这样地爱护他。

甚至年轻时候奶奶的照片，和曾经身化人型的凰帝几乎完全一致。

有那么一瞬间。

他感觉眼前的凰帝祖奶奶，真的就是疼爱他数十年的奶奶一样……

他定了定神。

手轻轻放在了这尊衰老的小凤凰头顶。

头顶很烫，那龙字古纹似乎是绽放出了无量光芒。

滚烫的力量沿着他的额头流动到手心。

源源不断的虹色情绪力量，蜿蜒流入凰帝的身躯……

“小肖，这…这是？”

凰帝睁开眼来，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露出无比吃惊的表情。

如此庞大、如此精纯的信仰之力！

已经丝毫不逊色于她数百年的收集了！

她现在和传承圣山分隔，无法再补充信仰之力。

如今这份力量，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让凰帝虚弱的身体再度凝实。

她身上的气势甚至更加浑厚，犹如真正的古之凤凰降世！

凰帝深深的看了看身前持续输出信仰之力、没有丝毫感到动容和可惜的青年。

…小肖知道这些信仰之力，是多么的重要，能够替他凝聚一缕不灭的神格吗？

地星被神话封锁，所有生命都无法突破到天灾等级，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吸收大量的信仰之力，凝聚初等的神格…

肖霆这等于是把成神之路给搁置了。

将收集到的无数信仰力量给了她！

这一个举动，本是无心，却让凰帝心里下了一个不再迟疑的决定。

她已经是旧时代的一道魅影。

是昔日羽族凰帝留下的一则记忆、一缕神火、一份守护、一种思念……

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守护的人了。

只有眼前的少年。

“没用的，小肖。”

重新凝聚身体的凰帝，慈爱地凝视着她与她唯一的后裔。

“你的信仰之力，能够重新助我凝聚身体，但这份诅咒一旦宣誓，就无法停止……”

她的身躯再度衰老下去。

填充的信仰之力如同杯水车薪。

根本无法帮助眼前的凰帝重新复活！

……这和系统说的根本不一样！

“系统？！”肖霆看着全身缭绕火光的凰帝，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空间之龙。

面对着他的震惊。

空间之龙抱歉的摇了摇头。

继续注视着眼前，即将施展涅盘之术的古老凤凰。

它是一直在说谎的系统。

它是有一点隐瞒了下来。

凰帝想要破而后立，点燃化身禁忌古凰的神圣火焰，首先得先死去一次。

再凭借不屈的意志，涅盘转世。

——可涅盘之后的凰帝祖奶奶，还是她本人吗？

空间之龙没有说出这一点，所以它也再次感到抱歉。

但它始终不后悔。

被斩断一分为二空间龙的眼前，闪耀出了无尽的时空画面。

时空的分支里。

凰帝这缕神火，曾经身死圣山，曾经袭杀三王，曾经陨落为魔……

没有一次成功涅盘转世过。

她终于在这个时间节点，做出了最正确最明智的选择。

哪怕这份选择，会让活在肖霆记忆里的“那位老人”彻底死去。

空间之龙也并不后悔。

它只是默哀似的低垂龙首。

抱歉。

抱歉……

舍小为大……

有舍有得……

“没关系，没关系的。”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

“就让我在最后，给你留下禁忌的守护吧……”

【契约达成！】

【激活奇遇任务：复活神火凤凰的涅盘蛋。】

【任务要求：请您在四年之内，集齐足够的信仰之力，助力凰帝奶奶转世复活。】

【任务奖励：禁忌神煌龙——古老的涅盘者，神火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