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采访出来了,命你们2小时之内看完。】
这是庆祝瑞夺冠的两天之后,瑞在群里发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是:【除了亚军的谭雅,我和季军都参加了采访】
高恩和阿亨这些人对于谭雅这个名字的印象大概率跟塔塔差不多,像是一个名字,被打上了马赛克。
【发来看看,我懒得找链接了】
高恩发上来一句。
她飞机刚刚降落墨尔本,离下一个活动的准备时间还算充足。
利亚看着聊天记录里谭雅的名字,叹了口气。
谭雅的话,如果缺席采访,有可能是玩儿去了。
她右手持着手机,左手自然搭在皮质沙发上,食指指尖有规律地敲打着沙发。
“利亚!什么颜色好?”
塔塔小跑过来,递给利亚一本布料颜色本:“安娜让我随便穿,得体就行,我也不能穿得比她漂亮,所以我现在在纠结,薄荷还是天蓝?”
她们已经在这个工作室待了一个上午了,塔塔被量尺取了一上午的身材数据,现在又得挑颜色。
兴奋,但累。
利亚挪了挪身子,接过本子,仔细对比了提供的颜色,合上了印着花花绿绿的色块的本子。
“天蓝吧,但是要更淡点。我们有一种传统的蓝,叫碧落。你本来就是宾客之一,不能盖过主角的风头,但又不能太休闲太随意,碧落本身清冷但又显得庄重。我知道你不想理人,所以干脆写在衣服上好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不想做的,不想参加那些活动,婉拒就好。安娜应该了解你的。”
安娜确实算了解她,所以才没让她当伴娘,不然事情会变得更繁琐。
安娜这次办的是海边婚礼,出于怕麻烦的心理,宾客名单尽可能做到精简,不必请的也就一律不请了。
话说他们原本是打算办一个东正教的婚礼的,特别是在家人殷切的期待下。
但安娜实在是越看东正教婚礼的流程越觉得烦闷,最终还是把这些一脚踢开,决定办个属于他们两个主角的婚礼。
但信徒的虔诚程度总是不可预测的。
于是这个婚礼就被一拖再拖,最后拖到了这个时候。
安娜没跟塔塔抱怨过他们跟家里的长辈的沟通过程,只是说她可以放心去参加婚礼了,安娜还嘱咐塔塔要她别迟到。
另外她还问了塔塔,对狐狸毛是否过敏。
“问这干啥?”
那天利亚刚下班回到家,塔塔也刚挂掉安娜的电话,从房间走了出来。
在利亚看来,这个问题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除非她要养狐狸。”
利亚拿起自己还有两三口水的玻璃水杯喝了一口。
她已经不记得这个水杯是不是已经在餐桌上放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
这个问题大概塔塔也不清楚,毕竟她下午才从纽约回来,过两天为了做婚礼上的高定又得飞巴黎。
她几乎是今天一回到家就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条轻薄透气的过膝真丝睡衣,并且罕见地随手拿了利亚的一根手工木簪子把头发盘起来,簪子一头的珍珠像水滴一样垂落下来,而盘不起来的额前一缕头发轻轻搭在塔塔的颧骨处,每走一步都能在周围的空气里洒下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塔塔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她真的要养狐狸。”
塔塔没告诉利亚,安娜怀疑那只狐狸上辈子是只白毛鸽子,因为自从家里养了狐狸,长辈们对这对新人的离经叛道行为就几乎噤了声。
这事情发展倒是着实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安娜要养狐狸的事情真的很突然,算是临时起意,那段时间正是他们和家人吵得最僵持的时候,然后安娜就突然生出了要养狐狸的念头。
“而且是雪狐哦,毛色是白的,我就说它上辈子是白毛鸽子吧。”安娜显然对这“天父的旨意”很满意。
塔塔其实并不对什么过敏,在这种方面,塔塔从小就是很好养的小孩。
“所以安娜要把狐狸带到婚礼上?”利亚漫不经心地开了一包饼干。
今天开了一天的会,还有采访大纲什么的,她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好好吃饭。
“嗯......她说可能。如果去的人里没有对狐狸毛过敏的她就带去。哦对了,我过两天去巴黎你也一起来吗?帮我出出主意?”
利亚闻言,把这几天暂定下来的行程都捋了一遍。
她今天看到的那个采访大纲的采访日期刚好是塔塔出发去巴黎那天。
“欸对了,”利亚突然想到了今天看的采访大纲,“有一个维恩的狱友的朋友在网上说我去看过维恩了,他们捕捉到了这件事,所以大纲里有个问题就是问我去那里干嘛。”
塔塔看到过那条微博,不过博主没说自己的身份,只在评论里回复了说自己认识维恩的狱友。
但那条微博没有激起多少浪花,评论也只有十几条,便再也翻新不下去了,塔塔也就没有在意。
“你打算怎么回答?”
媒体大概以为利亚去那儿是专门寻仇的吧。
而且媒体非要提这茬是因为维恩名下的其中一家上市公司被发现有财务公开信息造假的情况,也就是说,维恩的这牢还得再坐几年。
和他一起进去的林杰因为表现良好刑期一减再减,据说没两个月就要出来了,维恩的倒是一加再加。
利亚把鲨鱼夹从头发上拆下来:“实话实说呀,他们下一题还问是不是想去让维恩弃暗投明什么的。我想疯了吗?他们以为我是去救维恩的吗?没有人需要我拯救,包括维恩,我救实话实说我只是单纯好奇维恩的想法而已,这样就可以了。希文和罗维也觉得如果没有特殊的必要,最好面对问题还是实话实说。”
塔塔听着,挑了个眉,点点头:“那你就这么来吧。”
塔塔本来以为一到了巴黎就要去取身材各项数据,但对方却因为临时有件急事只能推迟到第二天,利亚早上做完采访,得知这一消息,就干脆跑去巴黎陪塔塔一起。
取好身材数据回酒店的路上,塔塔整个人已经累瘫倒在了利亚身上,她闭着眼睛听利亚讲谭雅的事。
“瑞那个采访我看完了,瑞不是说谭雅没去那个采访吗,结果我刚要退出那个采访,就看到了底下给我推送的谭雅的采访,好像也是那两天录的吧,我以为她是玩儿去了,没想到是另有采访。”
原本看到谭雅的单独采访的时候利亚是有点惊讶的,随即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点开了链接。
采访不长,利亚是在塔塔去沟通裙边颜色的时候把那个采访看完的。
其中让利亚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谭雅还在开卡丁车的时候的一件事情。
在任何地方,偏见都是存在的,特别是在国际的场合中,在一些欧美主场的比赛中。
谭雅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但当她在里发车线不远处被一位来自欧洲的选手恶意撞出了赛道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生起了气。
比赛结束后,她跑去和撞她的人理论,对方显得很理所当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