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君撷一瘸一拐的阻拦着他们搬自己的宝贝,可拦得住这个却又拦不住那个,过程中还险些要与他们动起手来,奈何他一条废腿根本不是别人的对手。
李总管看着这个昔日耀武扬威的大皇子变成如今这般的下场,完全没有怜悯之心。做出这等丑事,陛下不杀他已是开恩,若不是陛下顾及骨肉之情,早就下旨秋后问斩了,哪还能容他在这边如丑角般上蹿下跳的。
“上官公子!这是陛下的旨意,你若不从就别怪咱家去陛下面前说道说道,到时候可就不是没收私产这么简单了。”
李总管连正眼都没瞧过他,语气里也是阴阳怪气得很。心里只想快些搬完,自己好回去复命。
“李总管!李总管!你去替我向父皇求求情好不好?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可父皇不能撤去我的玉碟啊!我是他的儿子啊!”
上官君撷拉着李总管的手,不停的哀求他。眼下只有李总管能替自己去求情了,他向来疼爱父皇的孩子,只要自己好好求求他,一定可以说服他的。
可惜,他不知道,这么多孩子里,李总管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了。不只是他,连带他的母后也是不喜欢的,上官家当年是如何逼迫先帝抛弃原配娶上官家的女儿的,李总管还是记得的。
元惠帝与自己的母亲骨肉分离,寄人篱下,若不是先帝暗中保护只怕今日坐在这皇位上的便是身体里流着一半上官家血的人了。
“这个恕咱家不能办到!陛下的旨意向来无人能改,上官公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李总管甩开他的手,擦了擦只觉得被他拉过肮脏无比,脸上满是厌弃。
所有私产直到快午时的时候才彻底搬完,连李总管自己都诧异,一个皇子居然有如此多的私产,可想而知这些年,上官家和外头那些巴结的人给了他多少,他又自己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李总管没有看他一眼,带着人就去了下一处王氏的住处,只留上官君撷一人瘫倒在大门口。
路上不少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的,因为查缴私产再加上他又没了皇子的身份,衙役自然不留情面,府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不说,大门更是一处门都被卸了下来,方便搬运,门口的灯笼也是倒在地上,被踢得破乱不堪。
“看什么看!滚!”
上官君撷恶狠狠的瞪着这些路人,哪怕到现在他依旧看不起这些人平民,要自己以庶民的身份和他们平起平坐,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府里,如今这府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满目凄凉,全然没了往日的风光。他颓然地看着这个落魄的府邸,不禁失笑了起来,笑得癫狂无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哈哈哈!哈哈哈!我赵君撷权倾一身,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
他颓废地站在空旷的院子里,桌椅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身上的锦衣华服和宝冠早已被脱去,束起的发髻松散下来,几缕青丝遮挡住了他的脸,他癫狂的笑中又夹杂着凄凉与不甘。
“萧怜卿!”
他算是彻底记恨上萧怜卿了,到现在他依旧觉得是萧怜卿害得他变成如今这般田地,要是不能彻底解决了她,就愧对自己今日这般萧条惨状。
宋幽兰在暗处看着发疯的上官君撷,她冷笑一声。只是这般自己根本不满意,她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