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见悦仪是做好了决定的模样,便道:
“娘娘可是已经有决断了?可否先说与臣妇听一听,臣妇归家也好同夫君有个交代。”
悦仪一边写着给三官保的书信,一边对着富察氏道:
“嫂嫂,我准备先让阿玛将额娘送回京中。
到时候由太医诊治一番,看看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盛京虽是龙兴之地,可到底偏远苦寒,缺医少药的。
阿玛平日里还要忙于公务,额娘还是在京中,更方便咱们照顾。”
富察氏的私心里还是觉得婆母这一胎早早打下去更好,也方便婆母更好的恢复身体。
不过既然公爹和婆母把这件事交由小姑做决定,富察氏也不会去质疑悦仪的话。
只是安静的,做好一个传信者的身份便足够了。
婆母若是要留下这个孩子,她也一定好生伺候着婆母,定叫她平安生产。
就像她十年前初初嫁入郭络罗家,婆母亲自照看怀有身孕的她一样。
悦仪快速将书信写好,将其放置在一旁阴干字迹后,又拉着富察氏坐到了一旁的炕床上去。
姑嫂两个闲聊着,富察氏道:
“娘娘,鄂普库近些日子经常出府去,到天擦黑了才回来。
因着皇上是叫他在家思过的,臣妇便告知了夫君。
夫君前两日休沐的时候,偷偷跟在鄂普库后面出去了一次。
夫君回来说鄂普库出门后只是到家中的吃食铺子,却也不进去,只在铺子对面的茶楼,一坐便是一天。
臣妇出门的时候,鄂普库已经离府出去了,想来应该又是去了那茶楼。
算上今日,到如今也有近十日了。”
“既不是出去为非作歹,作奸犯科,嫂嫂便叫兄长不必忧虑。
若是皇上知晓了,也只管叫鄂普库再挨些板子好了。
皇上原是准备亲自给他赐婚的,偏他那个臭小子竟然给拒绝了。
皇上念着几位兄长的功劳才只罚了他几板子,他倒好,被罚了也不知收敛,还有心思出去闲逛。
依我看还是打的轻了,合该叫皇上多赏他几板子才是。”
听到小姑子这话富察氏都懵了,小姑虽与鄂普库是双生子,不过却是成熟的很。
从小便处理家中中馈之事不说,鄂普库这个弟弟几乎是小姑一手带大的。
平日里就算是擦破了一点点油皮儿,小姑也会在背后心疼的,今日怎得一改往日作风,竟然说出让皇帝多打鄂普库几板子的话来。
富察氏正疑惑着,便见对面的悦仪对她说了声唇语:
‘嫂嫂,外面有人偷听。’
富察氏虽然没有听出一丁点声响来,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怀疑自家小姑子的。
郭络罗家的子孙,无论男女,都是自幼习武的。
身体素质自然是不必说,就连耳力,那也是极佳的。
听夫君说,夫君和几个小叔在三藩战场上的时候,就凭借着出众的耳力,多次死里逃生,立了不小的功劳呢。
富察氏看懂了悦仪的唇语,便接着话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