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弟子吓了一跳,再看到来人竟是新晋的执法堂堂主黄一卜,顿时都吓得面无血色起来,个个朝着张博晟求助似的望过去。
张博晟同样心中一惊,急忙上前见礼,“见过黄堂主,方才孟总出去,我等刚刚恭送他老人家,一时间有些失礼,请黄堂主恕罪。”
此人有着小算盘,扯出孟凡来做虎皮,谁知对方一听,面色一沉,
“大胆!孟总眼下正在大殿,本堂主刚和他分开,你竟当着本堂主的面撒谎,罪加一等!”
张博晟被吓住了,可此时小命要紧,怎么也要竭力分辩的。
“黄堂主明鉴,弟子说的句句属实,这么多的弟子都可以为小人作证。”
其余诸弟子都连忙点头,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黄堂主会如此说,难道对张师兄不满?
黄一卜面露狐疑了,显然这些弟子不敢撒谎,可自己一直和孟凡在一起,抓捕吴执事时,对方当场自爆,孟凡还叮嘱自己,要彻查对方的党羽,难道孟凡还有分身之术?
“你说孟总刚刚出去,知道朝哪个方向?”
“黄堂主,就在那里!”
黄一卜沉吟了一下,随即吩咐道:“此事重大,尔等谁也不准多嘴,妄自议论,以门规处置!”
“弟子不敢!”张博晟心中这才松了口气,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黄一卜没有迟疑,带领两位手下朝着那个方向疾射飞去。
他已经断定,有人在冒充孟总,如果能够抓住对方,自然是大功一件,眼下焚虚宗空出许多山峰,如果能借机上位,成为长老,其权势自然不是执法堂可以比拟的……
而此时焚虚宗的大殿内,气氛格外压抑,原本三十一处主峰,此时所余长老二十六位长老都面色凝重,脚步声传来,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上方,却是孟凡表情沉重地站在那里。
“诸位,杀害宗主的元凶已经伏诛,如此可以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
说着,孟凡双膝着地,对着那张空荡荡的座椅连连叩首。
人影一闪,却是在场资格最老的长老李卫东抢步上前,将孟凡搀扶起。
“孟总,事已至此,还请节哀顺变,眼下宗门还需要你来主持,将焚虚宗发扬光大,这才是宗主最希望看到的。”
“是啊,死者已矣,既然宗主大仇得报,我们焚虚宗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孟总早日登上宝座,主持宗门工作才好。”有长老随声附和。
“我们还需要向前看,焚虚宗更不能乱,我支持孟总担任宗主……”
接二连三的,竟有近十位长老都出言支持,其余诸修虽默不作声,可目光都投向了左手第一排端坐的田静怡。
田长老身为焚虚宗第一人,自然有着很高的话语权。
“我不同意。”
田长老沉默片刻,语出惊人,“我不是反对孟凡担任宗主,而是因为现在宗主的死因未明,必须彻查出谁是杀害宗主的真正凶手,给宗主一个交代,给数万焚虚宗弟子一个交代。”
大殿内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连年纪最大的李卫东都面色难看地闭口不言了。
宗主的死因确实让人生疑,以筑基期修士的二百年寿元看,宗主才刚到百岁,正属于春秋鼎盛,修为更是达到筑基期八级,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筑基期一级修士给杀害了?
凡是查看过现场的几位长老,都可以清晰地判断,宗主是自爆而陨。
以吴执事的实力,能够逼迫宗主自爆?
如同乌云压城,大殿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反倒是站在最上方的孟凡面无表情。
“以田长老的意思,该如何彻查?”
“封存现场,请普济寺的大慧法师前来查勘,溯本追源,应该可以查明谁是真正的凶手。”应该是早有准备,田长老徐徐答道。
在场诸多长老一阵骚动,普济寺的大慧法师可不是普通人,在白榜排名中位列第四,据说随时都可能成就元婴,这样的人物一旦出手,说不定真能查明真相。
“嗤,田长老说的倒轻巧,你说请大慧法师前来,人家就过来了?即便我们拿出百万千万块灵石,人家也不会看在眼里吧?”李卫东突然冷笑起来。
此言倒是不虚,焚虚宗的宗主身陨,看似塌天了一般,可在普济寺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事,那大慧法师愿意因此出关查看吗?
田长老的面色难看,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而此时孟凡却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其实想找到杀害师傅的凶手也很简单……”
大殿内诸修顿时被吸引过来,李卫东适时地询问道:“哦,孟总的意思是……”
“很明显,对方是深得师傅信任,能够让师傅毫无戒备,而且伤人之后,实力还足以碾压师傅,这样才逼迫师傅不得不自爆,以求和对方同归于尽!”
孟凡的声音不大,在大殿内却如晴天焦雷,滚滚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