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老大带着老二,老三在地里拔草,林海一个人都锄了好大一块地的草,而这兄妹两人一分地都没有锄完。
林彬才干一会儿,觉得这里也痛,那里也痛埋怨道:“娘也真是的,叫我来干活不如叫我去温书,我这手哪里是干农活的料?”
“昨天洗衣服手都给我洗破皮了。”
心茹头上顶着荷叶也吐槽道:“是啊!二哥,你说咱娘这是中了什么邪?以前她从来不叫我下地干活的,人家都快晒黑了呢!”
林海脖子上挂着一块汗巾,脸上冒着许多汗擦了一把面无表情的看着弟妹埋怨,嘴上还得装作笑嘻嘻道:“二弟,三妹,你们要是干不了农活的话就去边上歇着,我来干吧!”
于是乎他二弟,三妹就这样待在田埂旁边的一棵树下靠着静静的看着他干活。
今儿个她是掐着点的,从这里到县城有一个多时辰,走路起码腿得废,陈嘉淑花了一个铜板坐上了村长家的牛车。
牛车上的人本来都坐够了,村里人有不少唏嘘道:“你们说这林海娘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不让她家那个秀才儿子干活的,咋现在让她儿子下地了?”
“谁知道呢?听说当年考中秀才官府可是奖励了五十两银子,况且家里的地税全都免了,莫不是这几年家里的钱又败光了吧?”
“这可不好说,当年林海爹战死听说也奖励了不少银子,这么多抚恤银该不会都被他媳妇儿败光了吧?”
陈嘉淑侧眼斜斜看了那几位妇人一眼,是村里的八婆没错了:“有的人啊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整天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唉!几岁了?可曾上过学?现吃什么药?”
村长大儿子驾着牛车咳咳了两声:“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们家没有孩子读书,生的都是女儿,怎么知道读书有多废钱?我家孙儿一个月都得买上一刀纸,笔墨纸砚半年一套,束修就是二两银子一年,这还只是普通的私塾,更别说秀才老爷读的书院了。”
牛车上坐了五六个妇人被怼的哑口无言,陈嘉淑闭上眼睛回忆三儿子的事。
就在她去县城的路上,心茹偷偷找了个借口溜走去找了姨婆李氏,三两句就被李氏给套话了,还特意把她娘的情况给汇报了。
李氏建议道:“心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可别听你娘的,再过两年十八,那你就是老姑娘了,虽说你二哥学习成绩优异,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这一个小小的林家村,多少年没有出过举人老爷了?别那么自信,还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李氏再次夸赞起了那张家少爷的才情容貌,林心茹虽然不太相信自家那不靠谱的娘,但对于这个李氏也不是很相信。
“姨婆,还是得见过才知道,万一是那人面兽心的,您岂不是害了侄孙女。”
“放心好了,姨婆知道的,你可别听你娘的,当老姑娘以后会被嫌弃的,那张家少爷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再不济那张家少爷好歹也能保你衣食无忧,丫鬟奴仆成群,想买什么样的金首饰没有?”
林心茹听见金首饰顿时两眼放光:“姨婆,要不你找个机会帮我引荐引荐?”
李氏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都笑起了褶子,一听鱼儿上钩了笑道:“好的,姨婆保证帮你,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姨婆啊!”
心茹打着包票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溜出了她姨婆家。